跟白叔平时做的有差距,就又拿了一把大伞,准备杵在旁边替阎玖遮阳——虽然只是即将下山的残阳。
但阎玖毫不领情,略带不爽地看他一眼,说:“用不着。”
于是保安就怂怂地撤了。
斜斜的阳光照着刚发芽的草尖儿。
几百平米的半封闭后院里,只剩迟鸣阎玖两个。
花坛是新修的,卵石上还有没洗干净的泥土。
阎玖没坐凳子,很有兴致地直接在花坛边蹲下,拿起花铲看看,放下,又看向迟鸣问:“怎么种?”
“其实特别简单,就,刨个坑儿,埋了。”
迟鸣身高腿长,蹲着难受,就拖了凳子坐下,左手球根右手花铲做示范,“你唯一要注意的,就是别埋反了,看这个风信子,尖头朝上,大肚子朝下,回头发芽就是从尖头这里发的,现在我们先来挖土,你这个花池里土挺好的,筛过也没什么杂质,而且挺松软的,直接挖就行了,大概拳头那么大。”
阎玖没戴手套,直接抓着铲子在土里刨一个坑,“这样?”
迟鸣把自己手里那颗风信子放进去,“对,像这样,尖头朝上,然后盖上土,不要深,让它冒个尖尖儿。”
阎玖把土填好,“像个烟囱。”
迟鸣:“差不多吧,留着给它喘气儿。”
阎玖笑了,弯着眼睛特别好看。
迟鸣想起,在第一次看到阎玖照片的时候,他就觉得,这人长得简直犯规,没法形容具体哪里好看,但就是把全世界的美好都放在了同一个人身上。
迟鸣想给他摸摸头,但手上有土,还是算了。
阎玖可能注意到了迟鸣的视线,忽然转头看他,眼底的笑意还没褪去,在暖色的斜阳里晶莹透亮。
迟鸣:“哎,知道吗?你笑起来特别好看。”
阎玖浅浅勾着嘴角,“那不笑的时候呢?”
迟鸣:“……也好看。”小纨绔真是白长一张精致的脸,面皮怎么就那么厚呢?
阎玖收回视线,继续刨坑种花,有点心不在焉地问:“什么时候开花?”
“没那么快,大概要过了春节。”
“开什么颜色?”
“不一定,不过球球颜色深的花色也深,你第一个种的那颗应该是蓝紫色的。”
阎玖从花坛外刨一颗小卵石,放在种好的风信子旁边做记号,“我猜会开白色。”
“那不可能,颜色不对,只会是深紫、蓝紫、粉红。”
“打赌吗?”
“可以,赌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