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孙俩便找了个地方听。
“那城中恶霸还以为汉子不识字,故意欺凌。明明雇工一年,却硬生生写成十年,叫汉子按手印。”
“谁知道那汉子在村里学堂学过字,认识‘壹’和‘拾’,当场便指出来。”
“这要是换了以前,怕是有得冲突一阵。谁知道汉子虽然生气,却没有动手动脚,反而拿着那份契约去了衙门。官老爷一看,回头就叫差人把恶霸抓了起来,认证物证确凿,给判了个五年大牢,可得吃苦喽。”
以前村里农户遇到事儿,大多都是直接动手,哪想着去衙门解决,也是害怕官府衙门,生怕进去就得受罪。
但村里学堂的教书先生讲过类似的故事,若是遇到这种事,自个儿上前动手,指不定叫人打断腿打断手,到时候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可怎么办?
直接找了衙门,事情的前因后果反正清楚,回头就能把那恶霸抓来。
那汉子跟石头一个村,治了恶霸之后,镇上有富户觉得他有见识,特地找去干活,工钱是以前的两倍,现在还在那富户家里呢。
“百姓之幸,天下之幸啊。”
“若是不识字,到时候契约已成,便是浑身是嘴也说不清楚,谁知道他是被蒙骗的,还是又反悔的?”
“这种事啊……”
“百姓之幸啊。”
书生们一边高谈阔论,一边喝着小酒,吃着点心,一边琢磨着回去要写篇文章。
谁说书生们都酸腐不干实事的,那大家就一起干出来叫人看看!
最初消息是梁松子传出来,但此时已经不是他一个人的事,而是天下书生的事,是往自己身上贴一层功劳的事儿,还是金光灿灿的那种。
这消息传出去,百姓听了,也会忍不住思考。
若是自个儿遇到这种事,不识字的话,会不会被骗?但若是识字呢?就肯定不会被骗。
谁家男丁多的不想着去城里挣点银钱,就是媳妇婆子也会寻摸着给大户人家洗衣裳,小娘子也会给自己绣嫁妆,或是缝衣服送去城里。
这些若是长久干,就得定契约。
就算找人看,又哪里有自己信得过,便有许多人想通了,有空就去学堂跟着先生学。
一时间各个地方的学堂都口口相传着这件事,也叫书生们狠狠的刷了一把存在感。那些当初反对建学堂,认为是无用功的读书人,此时肠子都悔青了。
“梁兄,你这可真是神机妙算啊。”
“哪里哪里。”梁松子乐呵呵道。
这事儿是他牵的头,若是没有他,谁知道建学堂的事儿还能这么来。
不过梁松子心里是对柳爻卿更加佩服了,他不过是说了寥寥几句,就有这样的效果,也更加坚定他往后还跟着柳爻卿干的心。
“毕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偏远的地方还没有建学堂。”柳爻卿此时还在山里,他靠在哲子哥身上,感觉自己快要散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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