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等了许久的人倒是没生气,有些惧怕地进了屋,见着柳爻卿穿着薄坎肩,领口缝了兔毛,本来就长得跟神仙似的,此时看着更是像,那股子通透灵动劲儿让进来的人觉得柳爻卿虽然也是上谷村的人,却又仿佛离他们很远很远。
“怎么回事?”柳爻卿捂着嘴想打哈欠,硬生生憋了回去。
汉子呐呐道:“今个儿早晨我起来去后院,看到野山莓少了两打,丢了一小半,地上的土刨出坑,锄头用的是我家的。”
“应当是住在我家的张大山,今天没看着他,屋里的东西也都没了。”妇人抹了把眼泪道,“我们原本是看张大山每天晚上回家可怜,才叫他住下。”
“学堂那边没有吧?”柳爻卿问。
张大山家离上谷村比较远,每天晚上回家早晨回来,一晚上歇息的时候并不长久,几天熬下来,汉子能瘦一圈。
很快学堂那边传来消息,张大山没去干活。
“你们先回去。”柳爻卿想了想道,“野山莓毕竟是在你们家丢的,当初写的文书中,讲明野山莓是你们的财产,我只要果子。”
这话的意思是不追究他们,俩人从屋里出来,一路回家,高兴地说了这个事儿。
家中老人却叹气道:“卿哥儿赏罚分明啊。”
汉子不解,问:“卿哥儿不是放过我们了么?”
“卿哥儿不会追究你们的,可家中野山莓丢了那么多,就算现在咱们再分株,可别人家也分株,明年到底是比旁人家少,结的果子少,银钱就少,你们还不明白?”老人道,“若是野山莓都丢了,往后咱们家怕是都不能种野山莓了。”
汉子吓了一跳,又仔细回想柳爻卿的话,又是出了一身冷汗。
“我去求求卿哥儿。”汉子急了。
老人却道,“去也无用,还叫卿哥儿看清了,好好守着家里的野山莓吧。”
野山莓就是银钱,野山莓多,银钱就多,野山莓少,银钱就少。
丢了野山莓,跟丢了银钱一样。
柳爻卿没顾得上吃早饭,去大棚那边把二哈子和黑背子都找来,随手捡了个细细的一扯就断的草绳,拽着两只狗子绑着他们的脖子,松松垮垮的牵着来到汉子家里。
叫两只狗子仔细闻地上的味儿。
二哈子闻着味儿,跑去鸡圈找到一只藏在杂草里面的鸡蛋。柳爻卿气得拽着二哈子的耳朵,把他扔给哲子哥牵着,自己牵着黑背子出门,一路出了村。
“跟张大山村相反的方向。”哲子哥道,“这还不知道走多远,卿哥儿饿不饿?要不咱们准备准备再去?”
“先找到人再说。”柳爻卿轻轻摇头,“野山莓就像一座明晃晃的金山,以前就出过事,只是咱们忙,我没去管,现在又出事,总得管管,要不别人会以为咱们上谷村可以随便来,拿了金山上的银子随便走。”
柳爻卿坚持,哲子哥没再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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