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诺德的声音里没有任何的温度,祁昙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心里的悲哀与痛苦几乎要满溢而出。
他丝毫没有怀疑过,眼前的海怪其实就是救他的那个少年。
祁昙闭上眼睛,低垂着大脑袋没有出声。
“脾气倒是变硬了不少。”阿诺德将刀背贴在祁昙的脸庞,紧盯着他合上的双眼,语气里满是讥讽,“啊不对,本王说错了,应该说,你终于在本王的面前露出了真面目,对吗?”
不,不是这样的!
阿诺德手中的刀仿佛不是贴在祁昙的脸上,而是紧贴着他的心脏一样,冰凉的温度直达他的心底。
“告诉本王,你是从谁那里得到这块鳞片的,那个人现在又在什么地方?”阿诺德将长刀翻转了一面,锋利的刀刃缓慢地在祁昙的大脸旁游离着,时不时会触碰到他的肌肤,留下一道道细小的血痕,在布满了红纹的黑色皮肤上并不显眼。
祁昙的眼帘颤了颤,还是没有睁开,“这是属下捡到的,它很漂亮,属下喜欢它的颜色。”
房间内一时之间陷入一片诡异的沉寂,良久之后,祁昙才听见身前的人低喃着:“捡到的?”
“捡到的……”阿诺德又重复了一声,放下了手中的长刀。
冰凉的温度远离了自己的肌肤,祁昙在心里松了一口气,以为王上已经相信了自己的说辞,却没想到,下一秒,尖锐的疼痛便从自己握着鳞片的那根触手上传来。
阿诺德将长刀插|进身前的这根触手内,手掌微抬,墨绿色的鳞片仿若感应到了什么一样,自动漂进了他的手心内。
祁昙疼得冷汗直冒,触手止不住地抽搐起来,除了不敢相信之外,他只觉得无比庆幸——王上没有将他的触手切断,只是一道刀伤而已,过一段时间就会长好,不会影响自己保护王上的力量。
“你知道吗,埃尔弗雷。”阿诺德翻看着手中的鳞片,半眯起那双绿色的眸子,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温和与轻柔,却让祁昙觉得自己似乎正被困在一片寒冰之中,“你并不擅长说谎。”
这块鳞片上除了他自己的气息,就只有埃尔弗雷的气息,没有其他任何人的。阿诺德在心中冷笑,他一直以为埃尔弗雷还不算愚笨,现在看来,是他想多了。
以为抹掉其他人的气息,自己就不会发现吗?还是说,他就是想让自己发现,然后来邀功?
简直是愚不可及。
王上的声音离自己越来越远,祁昙忍不住睁开双眼,看着王上的身影缓缓地回到了书桌的后方,随后转身,定定地看着自己,面无表情地道:“本王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说,还是不说?”
祁昙依然没有开口,他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王上不相信他刚才的说辞,他又该如何去让王上毫无抵触地接受事情的真相?
难道,他应该去寻找另外一个黑发红眸的少年,来代替人形的自己,让他成为王上心里的救命恩人吗?
这何尝不是一个办法,祁昙在心里自嘲地笑了笑。至于自己的人形外貌,等自己恢复为人形以后,一个简单的伪装法术,就可以掩盖一切的真相,根本就不会有任何人知道实情。
祁昙的沉默让阿诺德的最后一丝耐心也消磨殆尽,他招招手,将仍旧插在触手上的长刀召唤到自己的身边,沉声道:“你走吧。”
祁昙愣住了,王上的话让他疑惑不已,按照王上的性格,在不达到自己的目的之前是绝对不会罢休的,怎么今天这么快就让他离开,而且还是在自己做出相当于反抗的举动之后。
但阿诺德的下一句话,让祁昙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
“从今往后,北海域将不再对你开放。”
作者有话要说:我……我知道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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