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幕布伴随低沉的大提琴音徐徐拉开,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普普通通的方桌,以及由四根铁链吊着的铁板,铁板上方悬挂着一面巨大的齿轮。
有经验的观众立刻就猜到了魔术的核心——人分离。
但眼前的道具他们以往所见很不一样,表演者的装扮也有别于其他魔术师。
他看起非常颓废,尽管穿着绅士的衬衫马甲,衣服皱巴巴的,须发蓬乱得像是很多天有打理过,头上歪歪斜斜戴着顶礼帽。
男人的眼神很忧郁,眉间挤出深重的刻痕,他微低着头从上衣口袋里取出支烟,叼了嘴上。
可当他划燃火柴,发现烟叼反了,忙将有过滤嘴的那头放进嘴里。
此刻,观众们不明白他演什么,直到他每次点烟每次失败,那支烟就像个顽皮的孩,总会莫名其妙地调转方向,众人才意识到这只是个关于香烟的娱乐魔术,轻松地笑了起。
男人似乎忍无可忍,将香烟摔地上,抬脚狠狠一碾。
他沉着脸走到方桌旁,拿起桌上的红酒瓶,拔开酒塞,正准备往高酒杯里倒酒,杯似被香烟传染,总跟他作对。
他往左,杯就往右,他往右,杯又了中间。
男人屡屡被耍,似乎打算放弃,颓然地放酒瓶。
忽然,他出其不意地伸出手,一抓住了高脚杯。
酒杯了逃跑的机会,所有人都以为男人终于能喝上酒,可酒又倒不出了。
男人困惑地晃了晃酒瓶,明明有液晃动的声音,偏偏瓶口就跟被堵住了似的,滴酒不落。
他苦思不解,搁酒杯又研究酒瓶,可这回暗红色的酒液畅通无阻地倾倒出,洒了一地。
台一片笑声,分毫有惊悚魔术的氛围,他们欣赏着男人的愕然无助,并期待着对方继续倒霉。
但这时候,电话铃音响了。
男人取出手机,按开免提,音响里传女人的声音。
“乔治,的不能参加我的婚礼吗?今天是我最重要的日,我们共事十年,是我最好的工作伙伴,也是我最好的朋友,我的很希望能场,见证我的幸福。”
男人露出苦笑:“安妮,很抱歉,是知道的,我今晚有一场演出。”
女人遗憾地叹了口气:“好吧,亲爱的,祝演出顺利。”
男人挂掉电话,静立了片刻,接着从马甲里抽出一支红玫瑰,踱步到舞台前,“我的助理今天结婚了,新郎不是我。
“以前一直有她为我打理生活,但现……”
观众们此时才反应过,男人之前的默剧魔术只是铺垫——他的造型、他的倒霉,不过是为了渲染失恋的悲惨。
可有人觉得悲惨,他们笑得更大声了。
人群中的大卫·凯恩有笑,看多了魔术,如果不是特别精彩的表演,已经很难撬动他的情绪。
但较之先前的漫不经心,他现明显专注了几分。
倒不是这个开场有多特别,而是有剧情就必须讲逻辑,他信魔术师不会无缘无故设计一段跟人分离毫不干的开场,因此他有些好奇,对方接要做什么。
“们认识他吗?”他问的是身边的巴颂朴熙俊。
两人都摇摇头,朴熙俊微勾起嘴角:“中国魔术师……我都不太熟,他们似乎不喜欢交流。”
凯恩耸了耸肩,忽然感觉一道灼热的视线刺向他,可他四里看了看,并有发现可疑之人。
错觉?
凯恩皱了皱眉,目光重新放回舞台上。
而他身后一个捧着咖啡的光头胖偷偷舒了口气——康富有不久前才听辛雪说了大卫·凯恩的身份,对方交给他一个任务,要他今晚务必要盯紧这位魔术经纪人,看清楚凯恩童然表演期间的反应……
可童然怎么出现?
正疑惑间,他就听见王耀春道:“我今天要表演的魔术,信很多观众都已经有了答案——错,正是人分离魔术,或者叫做电锯活人。”
他半转过身,冲着齿轮的方向按遥控扭,如银月般的巨大齿轮快速旋转起,发出尖锐的噪音,震荡着观众们恐惧的神经。
“这个魔术办法一个人完成,可我搭档多年的助理正结婚,因此,我需要从们之中选出一位观众配合。”王耀春关掉齿轮,说,“我知道,这听起很可怕,但我可以保证不会让们遇见危险……有人愿意挑战吗?”
台响起了嗡嗡的议论声,给予回应的人并不多。
这可不像一般的魔术,如果出现任何意外,可是的会丧命的,而大多人也不放心将自己的命交给一个陌生人,哪怕他们知道,发生意外的几率非常小。
“这样吧,”王耀春有些无奈地说,“我现背转过身,扔出手里这朵玫瑰,不管落哪里,如果附近有人愿意上台,就请捡起它。”
玫瑰划出抛线的轨迹,落入了人群中,最终被一个烫着栗色波浪卷的女生捡到了。
这个结果落观众眼中只是寻常,但不论是辛雪是康富有,亦或燕市魔术协会的所有人皆是一怔——怎么不是童然??
这时,女生缓缓抬起了头。
三面巨大的荧幕同时投放出她的五官,整个现场为之一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