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子弹打爆轮胎的探员一边检查着车子修复的可能性,一边询问赤井秀一的意见。他听见对面沉默了许久,才传来微弱喑哑的声音。
“不用了。”
两辆车子飞快的离开河道,在远处只剩下一个小小的光点,赤井秀一却觉得刺眼无比,只能紧紧握住手里的电话。
枪和你总能让他回想起在美国的时候。
你总是觉得他的退让是对你的嘲讽,可他从来就没有看不起你的意思。包括这一次在内。赤井秀一看向已经重新归于寂静的路口,嘴唇抿成一条直线,手只有死死抓住枪托才能勉强制住颤抖。
不过是枪伤而已,对吧?
两辆车换掉原本的路线后行驶的飞快,在一个里岸口不远处的地方,琴酒便让伏特加将车子停下。他们将车子扔在原地,托着你往那艘船的海岸走。
双脚早早已没了力气,你几乎是靠在琴酒身上被带着走的。几步的路程,他甚至被你带的险些摔在被海水打湿的沙滩上。水濡湿了你的裙子,褐色的沙砾黏在上面,弄脏了你的手臂和脸颊。
朝着岸边扑来的大浪尖端泛白,雨不知何时淅淅沥沥的下起来,打在几人的身上。
他想接住向下落得你的手也被另一双所代替。
“你就是这么保护她的?”带着哭腔的讽刺语气,眼睛红红的上原和也此时显然并不具有什么威慑力。就连接住你的动作,他都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放轻。
这句针对琴酒的话不知被在场的几人听进心里,纷纷崩紧了神色。贝尔摩德脸色苍白,听见上原和也的询问更是止不住的晃动几下。她看着你毫无血色,被人揽在怀里的样子,嘴唇被自己用牙齿咬出了鲜血。
她养的花被自己亲手掐死了
站在一旁的基安蒂想要反驳两句,却发现自己怎么也发不出声音来,只能看着随同上原和也一起前来的医护人员,小心翼翼的将你抬上担架。
她瞪着那双布满了红血丝的眼睛,眨也不肯眨一下,只觉得眼眶又酸又涨。平日里那双她引以为傲用来狙击敌人的双手,此时捏的死紧。
看吧,她就知道会这样。
基安蒂向来讨厌你在组织里那副毫无戒心的样子,她甚至快要数不清自己对你说过多少次
“你要死哪天死了,我都不会奇怪。”
“我是绝对不会来救你的”
类似于这样的话
她毫不在意,漫不经心的说出最狠毒的话,为的不过就是想让你提高一些警惕而已。只是这样而已。可是现在,看着奄奄一息靠在墙壁上的人,她是真的什么也说不出口了。
人怎么会有这么多的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