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又和十几年前的模样重合起来。
那时候的他参加工作已经好一段时间,虽说事业正处于上升期的巅峰,可工作带来的压力也逐日增加。他深爱的妻子,偏偏在这个时候查出来,不能生育的消息。这对喜爱孩子的他来说,无疑是一个巨大的打击。
当时他工作上也遇到些困难,自己既委屈又郁闷,只好跑到医院后平日里不会有人前来的小花园里抽烟生闷气。他还记得,就是在自己把脸放在掌心使劲儿搓了搓,想要恢复状态的时候,你就那样出现了。
“您还好吗?”
轻柔的声音在身前响起,他稍显不耐烦的抬起头来微微一撇,就连个正眼也没给。其实无论是谁,在这个时候来找他都是在往枪口上撞,他都不会给好脸色。
可当时还是孩子的你似乎并未察觉到他身上生人勿近的厌恶情绪,只是在自己的上衣口袋里不断的摸索着,拿出出门前匹斯克交给你的那条手帕,小心翼翼的凑上前,让自己的动作轻点儿,再轻点儿。
“您的脸上粘上灰了”
还算年轻的院长没能反应过来,就那么直挺挺的抬着头任由你动作,直到看着那条素色的手帕上留下了一道明显的黑痕,才颇为有些不好意思。
他张了张嘴,想要对面前这个小姑娘说些什么,现在,他最应该做的,或许是向你表达谢意才对。
干涩的喉咙发出的声音有些沙哑,断断续续的字音还没来得及被你拼凑整齐,就被一通不合时宜的电话打断。
“等我一下好吗,小朋友。”他不好意思的看了你一眼,转过身接起电话。
恰好,匹斯克这时也办完自己的事情,来这里找你。他看着你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盯着那个背对着你的男人悄悄走近,在你身边蹲下。
“怎么,认识吗?”见你摇摇头,匹斯克笑了,拉起你的手准备离开。
“这样啊,说不定以后就认识了。”
也不知道他这句话究竟是说给当时在场的谁听,或许是你,或许是当时还只是一个医生的院长,亦或者,是他自己。
你并没有拒绝匹斯克带着你离开的举动,反而乖顺的捏住他宽厚的手掌,加快了自己的脚步,好像生怕跟不上他。
一个刚刚认识不过几分钟的男人和匹斯克相必,孰轻孰重,你还是可以分的清的。但你不知道的是,院长和匹斯克的相识也就此开始。
接完妻子的病情是误诊的电话后,他的心情瞬间大好,转身再想寻找你的时候,就只能看见你被一个中年男性牵着手,头也不回的准备离开了。
大概是那孩子的父亲或者叔叔吧,他这样想到。却控制不住自己,用手当成扩音器,做成喇叭的模样朝着你们离开的方向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