贴别人的举止不再只是僵化的动作,现在的他,身上充满了真实的感情”普愉对她感激地笑了笑,明亮自信的表情又重新回到冷艳的脸上“谢谢你。”
唯芙有些吓一跳,仍不明白自己究竟帮了什么忙。
“谢我?”她坦白地惊嚷道:“可是我什么都没为他做呀”
“那有什么关系?你的出现就值得我感谢了,如果你也爱他,不妨敞开心胸真正去爱他一回,就会发现他很值得。”
普愉是何等精明的人物,从他们一走进餐厅时,她立刻就看出这对最受她祝福的小情侣哪里出了问题。
唯芙感觉心跳瞬间漏了一拍,目光迎视普愉的眼睛,接收到深切的鼓励,有那么一秒钟,心底有个声音强烈地告诉她,要她抛开所有的一切,专心的爱他、相信他
看见唯芙的表情由迟疑变笃定,普愉满意的扬唇一笑,冷艳的脸庞神色立刻柔和下来。
凌普臣远远就看出两个对坐女人心情似有不同,他不担心姐姐,只将视线转移到唯芙身上,深深地皱起眉。
“你们聊了什么?”他手中拎了一个大蛋糕,走到她们身边,人还没落坐,就先忧心地对姐姐发问。
“没什么。”普愉耸耸肩,表情轻松自在,还带了点无辜的味道。
他不信,转过头,仔细凝视女友的眼睛探问:“你们说了什么?”
唯芙望进他充满担忧的眼睛,想要对他说些什么,却连一个字也不知该从何说起,于是她只能对他轻轻摇头。
凌普臣见她闷闷不乐,眉头上的摺痕更深,这次他再度把矛头转向姐姐,说话也开始飘出命令般的强势语气“你到底跟她说了什么?”
唯芙讶异他话里的不悦,明白他是因为担心自己才会质问自家姐姐,看着他严肃的侧脸,她的脸又红了。
“真的没有。”普愉偷偷对唯芙的反应眨了个眼睛,表示自己已经知道弟弟对她的感情是来真的。
回过头来,看见弟弟仍不放弃的紧盯着自己,她嘴角微微勾起,假装没看见那双锐眸里的急切,兀自动手将蛋糕纸盒打开来,发现里头是一个很精致的巧克力蛋糕。
看见姐姐狡猾的反应担心的眼神再度回到唯芙身上兜转,面对她时,他不忍逼问,只能不放心地观察着她的表情。
唯芙被他看得都不好意思了,呐呐地开口强调“真的没什么。”
她一说完,马上就听见他深深叹息。
用完餐后,凌普臣先趋车送姐姐到她跟朋友约好的碰面地点,等到两人独处时,唯芙可以察觉他还一直隐忍着那个问题。
流线型跑车在离她家两条街的地方放慢速度,最后他还是忍不住开口问了“我去买蛋糕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你看起来很没精神。”
他的声音听起来有点无奈、忧虑跟心疼?唯芙侧过头,迎视他充满探问的关怀眸光,一颗心立即又急遽地跳动起来。
“真的没什么,我看起来有差那么多吗?”她的表情非常讶异,她顶多只是发现自己根本没办法不爱他了,如此而已。
“嗯。”他深深凝视她一眼,闷闷地回应。
她好笑地叹口气,忽然发现俊美无瑕的他竟也有这么孩子气的一面。“你知道我名字的意思吗?”她突兀地问。
凌普臣将车子在她家楼下停妥,转头定定望着她好几秒钟,伸出左掌轻触她发烫的粉颊“你想说什么?”
唯芙伸出右手轻轻抓住他的手掌,感觉他巨大的掌心在她小手间微颤了一下,她随即轻笑出声。
假装没看到他没辙的表情,她自顾自地开口“我属蛇,所以我爸才会在我的名字里取了‘唯’这个字,听说这样对属蛇的人很好。”
凌普臣首次在人前露出困惑的表情,唯芙看见他眉头微蹙,下意识伸手想替他抚平上面的皱摺,但指尖才刚碰触到他眉间,小手便立刻被他包笼在宽大的掌心里——
他马上就懂了,她想要向他告白的内容,他全都懂了!
“所以你才送我那个丑不拉几的吊饰?”他恍然大悟,难得显现出惊讶的神色。
“有很丑吗?”她不满地嘟起双唇。
“丑!”他开心地大笑“当然丑,丑到我差点把它丢掉,幸好”他故意欲言又止地吊人胃口。
“什么?”她已经对他射出不爽的警告眼神。
“幸好我的确聪明绝顶,发现它丑归丑,里头却暗藏玄机,代表着你不敢说出口的告白。”他得意地笑着。
“我没有!”她打死都不愿承认,说不定当初送他这个小吊饰时,心里其实已经对他产生了特别的情愫,只是她自己还不知道。
“原来你一开始看上的就是我,博克只是个幌子。”他完全不理会她的抗议,把话说得笃定又自信。
“并不是!”这男人未免自恋到过分。
望着她不服气的脸蛋,凌普臣眼神一下子变得深沉,她水亮的眸子里闪耀点点怒火灿光,粉颊透出诱人的嫣红色泽,红唇微翘,像是个邀请的暗示
“为什么不早说?嗯?害我们兜了这么大一圈”他的嗓音如醇酒醉人,让人不自觉掉入温柔的陷阱里。
唯芙瞪着他不怀好意的笑容,在她想出声抗议前,他已倾身一口优雅地吞掉她所有可能的话语。
这一夜,很长很长,长到足以影响他们两个人一辈子
半年后——
三位气势同样不凡的英挺男人,再度聚首在总裁室里,他们的坐姿轻松惬意,神色平淡自若,唯独空气中隐约透出的一股紧张气氛,说明他们正进行着无言的角力。
“我已经决定了。”凌普臣低沉的语调里多了一点温柔的笑意,他的目光平视两位好友,双臂环胸,坐着的长腿闲散地交叠。
罗博克看出他眼中难掩幸福的光芒,一抹不好的预感瞬间袭上心头,视线一对上黑曜伦,立刻发现后者也有同感。
“当初我跟你约定,如果你结婚的话,会有一段为期很长的婚假厚礼,但是唯芙好像还没答应要嫁给你?”黑曜伦希望这男人能打消休假两个月的决定。
本来他不太在意这种事,但最近老婆怀孕了,孕吐得很严重,他恨不得分分秒秒都待在她身边,像这种势必会延迟他下班时间的要求,他实在很想直接驳回,假装没听到。
凌普臣自信满满地笑道:“这点你用不着担心。”意思是他会在这两个月里,搞定这件棘手的事情,只要给他一点时间制造浪漫,他多的是办法把唯芙变成他的。
“你是认真的?”黑曜伦挑了挑眉,对于好友的情事早有耳闻,只是没料到动作竟还这么快。
他私底下跟罗博克讨论过,事实上,他个人比较倾向凌普臣还需要一阵子的适应期来磨合,毕竟这男人可不是别人,是全公司女人都爱慕的花蝴蝶、最不愿轻易放弃的对象。
不过,罗家金童跟他的看法不同。
罗博克早在两个月前就警告过他,要他开始从研发部的小主管里挑个人才出来,扛起整个研发部门。
凌普臣老大不高兴地看黑曜伦一眼,不耐的表情仿佛在对他说:这他妈的有什么好怀疑?
“我等你一句话。”说出这话的同时,他已经俐落地站起身,双手插在裤袋里,随时准备走人。
他已经跟唯芙约好了,一下班就要带她上山吃饭看夜景,谁知原本预计三分钟处理完毕的事,为了满足他们的好奇心,居然花了他八分钟都还没搞定!
要是因为这样迟到,令唯芙不愉快,他绝对会回过头来找他们算帐。
“我原以为那个承诺,可能这辈子都不用兑现。”黑曜伦嘴坏的说,心底却为好友终于找到幸福而庆幸。
这家伙什么时候为了一个人这么坐立不安过了?过去的他,总是该死的冷静和无所谓。
“这种侥幸的心态真是要不得。”凌普臣知道自己顺利拿到“求婚假”两个月,漂亮的嘴角满意地微微上扬。
“为了答谢你代理总裁期间,公司营利上升30%,你想要什么?”黑曜伦丢出一张空白支票任他填。
“不必了。”凌普臣懒得再多说废话,大门一拉,已经踏出一只脚的他突然想到“我要你们在这两个月里别来吵我。”
将门后那两人的爆笑声抛在脑后,这样的情节突然让他有种莫名的熟悉,好像以前也曾发生过,不过,当时他应该是坐在里面笑的其中一个,被亏的人则是黑曜伦
自己也低声笑了,原来这种滋味还不赖,居然还神奇的让他有种幸福的感觉。
他匆匆赶到停车场,看见唯芙已经在车子旁边等他,他几个大步朝她迈近。
她敏感地察觉他到来,缓缓转过头,一见果真是他,立即对他绽放一抹甜笑。
这一刻,凌普臣觉得自己整颗心瞬间融化了。
“抱歉,我迟到了。”他快步走到她身边,一手占有地圈住她的腰,将她揽近自己身侧,低头深情的一吻。
唯芙满脸通红地推开他,低头看了眼手表“才迟到几分钟而已。”
他左臂圈住她娇小的身子,右手替她打开车门,而后自己才回到驾驶座上车,随即车头一转,跑车已在街道上快速奔驰起来。
“知道我迟到的原因吗?”他神秘地笑看她一眼。
“你说了吗?不说我怎么知道?”她没好气地瞄他一眼,不懂他今天说话怎么会这么没头没脑?
这么呛?凌普臣好脾气地笑了笑“我刚刚跟总裁请了两个月的长假。”
唯芙闻言,倏地浑身一僵。
“你”她眼神掩不住惊慌,对上他平静的目光“要去哪里?”
他哭笑不得的睨她一眼,除了她身边,他现在哪里也不想去。
“去你那里。”凌普臣趁着停红灯,他忽地伸长右臂一揽,转头就在她红嫩的唇瓣落下浓情蜜意的一吻。
许久,被放开后的她气息不稳地问:“什么?”
“我说”他脸上尽是得意的笑容“我要去你心底安安稳稳的住着,再也不出来了。”
这是什么话?唯芙愣了两秒后轻声笑出来,一副“你别开玩笑了”的表情轻瞪他一眼“所以?”
“我要带你四处去游玩,为期两个月。”他对她淘气地比出两根修长的手指。
“两个月?”她一听,马上翻了个白眼。果然在开玩笑。
“太短?”他异常热心的提议“不然三个月如何?”
“说得跟真的一样。”她别开脸,不想再理会他的疯言疯语。
“是真的呀。”他一面偷偷观察她的反应,一面拼命在心底忍住想笑的冲动“我已经帮你请好假了。”
唯芙杏眸圆瞠地看向他,满脸困惑的问:“跟谁请?”
“总裁。”他耸耸肩。
“所以这就是你刚才迟到的原因?”她知道向来自诩绅士的他,在两人约会中从没有迟到的纪录。
“不是,你的那部分很快就被同意了,真正被绊住的,是我休假的部分。”这才是造成他迟到的主因。
“这是理所当然的,你是研发部的头头,你人不在,公司怎么办?”她脸上不解的神情更重了“还有最奇怪的一点,我为什么要跟你去玩整整两个月?两个月耶?”她在说到第二次“两个月”时,好似还从鼻孔里喷出气来。
“这是为了一件很重要的事。”他眼角眉梢全都在笑,盯着她看的眸光专注而深情。
“什么事?”她自然地反问。
这一次,凌普臣没有再回答她的问题,只是掩不住脸上益发深浓的笑意。
唯芙对着他使坏窃笑的俊脸冷冷挑了下眉,心中暗自计划绝对要让他在等会吃饭时顺利的吐出实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