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是哪位恩人打来的。
“那个,我接个电话。”渡边彻掏出手机,按下接听键。
“喂?啊,老妈?嗯嗯,九点,午饭?不用等,你们先吃。好,好,我会注意安全,挂了。”
渡边彻收起手机。
“两位大小姐,我妈催了,咱们暂时保存进度,等到了我家,再慢慢吵如何?”
“那就走吧。”清野凛把蔚蓝色行李箱递给渡边彻。
渡边彻下意识接过。
嗯?
等等!
“清野!你暗算.....美姬,疼疼疼!实在不行,你换一个揪吧!我左右耳快不对称了!”
返乡季的四谷站,上演着勾心斗角的修罗场,还有情侣吵架。
从四谷站到东京站,乘坐新干线。
三人在绿色车厢,这里座位更宽敞,更舒适,人更少,票价当然也比一般车厢更贵。
位置对坐,两位美少女靠窗,渡边彻坐在九条美姬身边。
“你带什么东西回去吗?”无事可做,九条美姬问渡边彻。
“什么都没带。”
“没带?”
“嗯。除了衣服,只带了一本永井荷风的,用来过年打发时间。”
听到,正准备戴上耳机看书的清野凛,抬眼看了渡边彻一眼。
她上一本读的书,就是永井荷风的。
清野凛露出满意的表情,嘴角微笑,戴上耳机,轻声哼歌,翻开手里的。
这也是永井荷风的书。
九条美姬瞅了她一眼,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唱歌,心情这么好。
“美姬,你今天起得早,要不要睡一会儿?”
渡边彻一说,九条美姬立马感觉到了困意。
这几天她一直熬夜工作,今天又起了大早,身体一直缺乏睡眠。
她把头靠在渡边彻肩上,打着哈欠准备睡一觉。
“等一下。”渡边彻站起来。
“干什么?”九条美姬不满道。
渡边彻从放在置物架的旅行包里,拿出一条毯子。
他把毯子盖在九条美姬身上,又把她的脑袋按在自己肩上。
“好了,睡吧,到的时候我叫你。”
“麻烦。”九条美姬抱怨一句。
接着,她裹紧毯子,头调整到舒适的位置,沉沉睡去。
发车的铃声响起,列车缓缓加速,离开东京,朝岩手县驶去。
大概两个小时后,抵达釜石市。
之后要转乘,渡边彻在售票处买了票。
坐上只有一节的老旧电车,三人坐在一排,渡边彻看着行礼,不让它们乱跑。
电车等了估计有十分钟,没等到第二波客人,开始发车。
沿着铁轨向北,等出了釜石市区,景色开阔起来。
“我走的时候,还是春天,这里全是绿油油的麦子。”
听到渡边彻的声音,在看书的清野凛回过神,抬眼望窗外。
田园、荒地,映入眼帘。
雪地上的塑料棚,折射着冬日的阳光,看起来很暖和。
“快到了吗?”她问。
“还早呢。”渡边彻回答。
清野凛没有再看书,合上扉页,和渡边彻一起,望着窗外缓慢倒退的景色。
不一会儿,电车驶入一片杉树林。
杉树又高又直,简直像是拔地而起的细塔。
光线被遮蔽,电车内变得阴暗,就连温度似乎也跟着降低了。
靠在渡边彻肩上睡觉的九条美姬,寻求温暖似的,紧紧搂住他的手臂。
渡边彻帮她把毛毯往上拉了拉,不让风从脖子里进去。
好不容易离开这片杉树林,景色再次开阔起来。
远处,白色炊烟袅袅,应该有人家。
等清野凛刚看到一角海,准备看清楚时,电车又驶入一片林子。
这片林子没有人维护,枝丫长到铁轨上,电车驶过时,它们像雨刷一样贴在车窗上。
也有柔韧性欠佳的枝丫,可以明显地看出被电车撞断的痕迹。
“快到了。”
渡边彻刚说完,电车驶出林子,光线明亮起来。
这是一处盆地。
远处是山,山的棱线上,矗立着风力发电站,巨大的白色风车,慢悠悠地转着。
视线离开山尖,往下是森林,森林下面,是层层叠叠的梯田。
“如果是在春天,梯田里会种满青禾。”渡边彻说。
“一定很漂亮。”清野凛想象那副场景。
梯田中间,有几栋看起来不住人的房子,一头水牛在吃草。
梯田往下,是一片平坦的稻田,里面没有水,有一个戴斗笠的人,在焚烧秸秆。
“是叫见泽村?”清野凛问。
“嗯。”
电车停在连遮雨棚都没有、犹如一座孤岛的简陋车站。
渡边彻叫醒九条美姬。
“终于到了?”九条美姬伸着懒腰。
“辛苦了。”渡边彻笑着说。
“早知道这么久,就坐直升机了。”
“会吓着村里人的。”
三人走出电车。
和东京比起来,盆地里的见泽村,一点也不冷。
就算以清野凛的身体素质,也只需要穿一件薄毛衣,一件外套就可以。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