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下过雨,空气中到处弥漫着直冲脑门的土腥味,泥泞的地上残留着几洼水,一群猪人欢呼雀跃地在地上打滚、狂欢,活生生像一堆泥球在开派对。
路旁是一个年老失修的木楼小酒馆,昏暗澄黄的油灯不停地随动感的民族音乐摇曳……“老板!再来一桶小鸟伏特加!”“好嘞!”酒馆内也是一派狂欢的景象,古老的酒楼在欢快的舞步下也嘎吱嘎吱地舞动起来。此时,在外界灯红酒绿的映照下,一个阴暗的角落显得突出——那是酒馆的茅房。
一个少年拿着已经看不出来颜色的拖把,不!准确来说应该是一个一端绑有一条破布的木棍在满是呕吐物、排泄物的地板上拖地。“呕!好臭啊,多希望我也能和他们一起跳舞,乌乌。”少年用两团发霉的面包塞住鼻孔,让自己不至于被臭气熏倒。“唉,还是抓紧干活吧,我可不想被老板惩罚又饿一顿。”少年专心致志地把地上、墙上的污渍都打扫地干干净净,便跑到酒馆后的小河里洗澡去了。
“呼,什么时候我才能离开这里啊!我还有好多事没做呢。”少年掀开嵌在墙壁上隐秘的暗格,里面是一个做工精细的项链:主体是一个造型不规则的宝石,宝石通体是半透明的黑色,偶尔有丝丝若隐若现的绿色荧光散射出来,有立刻消失不见。一串镶有微小钻石的由金丝银丝编制成的细线链接着宝石。这样精致的做工定是天鹅国皇室出品。少年陷入了万千思绪之中。“阿巴!阿巴!你这个懒虫快从床上爬下来!起来干活了!”老板的吼叫将少年拉回了现实,阿巴把暗格关上后就急匆匆地跑下了楼梯。
“对不起老板,我刚刚在睡觉。”阿巴低着头,细声细气地说。“奴隶就是奴隶,没一个好东西!你现在赶快把老九送回家,我可不想把那个爱吐来吐去的家伙留着酒馆。”酒馆老板翻着白眼嫌弃地说到,那下撇的嘴角仿佛触电了一样,不断抽动着。阿巴抿紧嘴唇,不让自己笑出来,便敏捷地穿过醉倒在地上的客人,撑起手里还抓着酒瓶的老九,颤颤巍巍走出了酒馆。
月亮明晃晃地挂在漆黑的天空中,星星全都躲了起来。迎面吹来的是心旷神怡的晚风,远处传来了悠扬的乐曲。多美啊,阿巴的眼睛里闪烁着光芒,多希望时间就此凝固。“呕!”老九头一歪,不偏不倚地吐在了阿巴身上,瞬间,原本清新的空气变成了令人作呕的难以描述的味道。“啊这……!”阿巴的表情逐渐凝固,嘴角也像老板一样不停抽动……“我才洗的澡啊!”
把老九送回家后,阿巴独自走在路上。一阵缓慢的马蹄声缓缓靠近。“又是哪户刚刚参加完舞会的有钱人家吧,好羡慕哦。”阿巴自觉地站在路边等马车通过。阿巴没想到的是,这马车出乎意料的豪华。马车用的马是纯白色的皮毛光洁的著名的夏洛马,马身上挂在小巧的银铃,马上是两个衣着考究的马夫,而马车则是由轻便坚韧的白桦木制成,还有精巧的装饰金边。“哇哦!”阿巴惊讶地张大了嘴,他已经很久没见过这样豪华的马车了。当马车就要驶过阿巴时,一个稚嫩的男童叫停了马车。阿巴看见顶着金黄小卷毛的稚气未脱的小男孩从马车里探出头来,笑嘻嘻地盯着阿巴。“好久不见鸭,你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