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小,爱玩儿呗。”
“二十了,还小啊?”那个男人道。
“方老板,傅先生去驾驶舱找了,”有年轻人说,“您拿出来给我们大家看一眼!”
“方老板,”远处有女人的声音喊,“现在国内媒体快要疯了,就要您一句话当新闻标题,您赶紧给一句吧!”
周子轲视线越过了汤贞一动不动的肩膀,望那电视机的屏幕。
电视机里越热闹,衬得汤贞的家这会儿越是冷清。
方曦和西装革履,还戴着黑色的领结,像是刚刚参加完某个晚宴或是颁奖典礼。他坐在镜头前,一脸自信张扬的笑容,瞧周围布置,多半是在一架私人飞机上。方曦和嘴里叼着支雪茄,亲手打开了眼前的保险箱,把用酒红色绒布包裹住的其中一支金灿灿的奖杯端了出来。
周遭的工作人员忽然一个个情不自禁地吹起口哨,又开始欢呼了。
方曦和大手攥着奖杯,也笑了起来,他用底座对准了摄像机的镜头,隐约能看到名牌上几行英文小字,汤贞,最佳男演员。
有空姐推着香槟车过来了,是准备要开庆祝会。“新城影业!”有人喊,“新城影业!!新城影业万岁!!!!”
第169章英台22
汤贞自己都不知道这盘录影带是什么时候夹在他的唱片柜子里的。这几年他闲得没事情,总在收拾家,指望借着把这些过去拎拎清楚,可家里总有新的东西不断冒出来。“汤贞”是被传唱了太多年的传说,他所留下的巨大遗产,堆积成山,又像江水里散佚的琳琅金器,平日里低调黯淡,日光一照都会显出光来,刺人的眼睛,根本不是现如今的汤贞能够简单应对和遗忘的。
周子轲带来的蛋糕是托艾文涛去订做的。生日蛋糕这类的东西,经手的人多个心眼,就容易察觉到什么。周子轲翻开打火机,他这只打火机过去只点烟草,这会儿也开始给人点生日蜡烛了。汤贞双手放在桌边,身体前倾,怔怔望着那烛火。
火光摇曳,映进汤贞的眼里,也让他的面颊在光影中时而带笑,时而蹙眉。
周子轲低头瞧着汤贞,回忆起那些他看过旧电影里,镜头后面的人总喜欢让光在汤贞脸上不断变化,汤贞的面孔也就因此而浮现出不同的喜乐哀愁。有时一句台词也没有,汤贞只是扮着戏中人孤孤单单坐在那里,大银幕前观众的心都会被紧紧揪起来。
那年的汤贞年轻,像一颗茁壮的树,有纯真的浇不熄的生命力。他可以承受这些波澜壮阔的悲喜剧在他身上一次次冲刷、洗涤。而如今,汤贞二十五岁,在只有一个人陪伴的生日晚餐上,汤贞望向那烛光的眼神,恍惚就是当年那些大银幕里塑造的一般。再坚实的璞玉,被冲刷了太多次,最终都会被冲刷成同样的形状,不可违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