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此言一出,嘈杂的众人反而安静了下来,只听有小声议论道:“还以正军法?你这军法也太不靠谱了吧。”
“还要去找逃兵,费力不讨好,脑子坏掉了才去吧。”
眼看半晌都没人回,洪之鼎也有些坐不住了,尴尬道:“既然大家如此谦让,那就随便一舍去,新分戊字舍的军士去吧!”说完便是匆匆离去了。
洪之鼎一走,大家纷纷散开奔去营舍那边想一睹是不是自己这么倒霉。
“顾兄,我们这教习,与众不同啊,莫非是早已知道你我二人天资聪颖,根本无需教导,果然慧眼识人。”
“陈兄,你心真大。”
“哪里哪里,不说了,顾兄,走,我们也去看看是哪几个倒霉蛋,以后离他们远点。”陈不扬和顾安朝着营房那边走去。”
顾安二人还未靠近,只看见一排排低矮的房舍出现在眼前,与其他科营舍的冷清相比,黄九科的成员围在了舍边的榜下。
“孙兄,你好像在戊字舍啊。”
“啊,还真有我。”一个少年愁眉道。
“樊祁?有那个闷葫芦,这个顾安是谁?”
“哈,顾兄,好像有你啊,不过无妨,我刚看了,顾兄双眉带采,什么逃兵,定是手到擒来。”听得远处议论,顾安心中苦笑,陈不扬一旁安慰道。
“嚯,陈不扬,还有那个叫花子。”
“噗”陈不扬差点一个跟头栽到地上。
“大爷的,谁是叫花子,小爷我这是放浪不羁,有没有眼光?”
看着灰头土脸的陈不扬,没人愿意触霉头,也不搭茬。
“抓个逃兵而已,小事一桩,以我和顾兄的能力,舍之其谁。”陈不扬掸着身上的灰,负手而立,气势不凡,可众人却看得清楚,陈不扬那圆脸憋得像个茄子。
“那人就是顾安,果然物以类聚。”
听的旁人耳语,顾安都想离陈不扬远点,奈何陈不扬跟个狗皮膏药似的贴得更近了。
四下散开,一副奇怪且熟悉的画面出现在庆元军营,其他科都在校场练武,可黄九科要么在舍里睡觉,要么在外游荡,完全不像军士,反而如街边的赖儿一般。
戊字舍中,四人强扫愁绪,互通了姓名。
孙无政和樊祁二人倒也没像其他人那般对陈不扬和顾安冷淡,毕竟大家年纪都差不多,很快便熟络起来。
“哎,怎么就分到了黄九科呢。”孙无政性格比较活络,算是里面消息比较灵通的一个。
“孙兄,黄九科怎么了?”陈不扬看着唉声叹气的孙无政道。
“陈兄,你们没听过吧,黄九黄九,三月黄,六月走,倒霉啊。”
“孙兄,这是何意啊?”顾安也问道。
“哎,这个,青习不是那么好当的,庆元军每三月便会有一次新军大比,若连续两次垫底,就得被剔除军营,本想好好混几年,以后当个州兵,在城里好有个着落,没想到竟分到了年年最差的黄九科,这还不够倒霉么?”
“还有这个规定?”其他三人恍然大悟。
“那我们的教习呢,不管吗?”樊祁目光凝重道。
“管?据说一个月能见到一面就不错了。”孙无政道。
“不是吧?”众人心中一阵无语。
“教习虽然不靠谱,但修行在个人,这话也不错,大家各自努力吧,未必便会弱于他人。”不过一会顾安便是开口道,自从他幼年和吴山学习狩猎,除了偶尔会帮衬他,大多数还是得靠自己。
“顾兄果然不凡,说得有道理,反正我就认定和顾兄混了。”陈不扬也慨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