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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风词韵话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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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提起清明节,唐诗人杜牧的“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杏花村。”被传诵了千年,堪称是清明诗中的绝唱。清明时节,通常是在农历三月左右,这时候已经接近晚春,正是梅子成熟的季节,刚好遇上了梅雨天气,有时淫雨霏霏,飘飘洒洒,如牛毛般细微,没完没了,飘向大烟弥漫的山野中,飘在泥泞难行的小路上,愁坏了那些匆匆赶路的行人。真是旅途方长,光阴难待,天涯归路,身在何方,感同身受,肝肠寸断。

    春间二三月,冰消雪融,天气回暖,各种新生事物蓬勃生长,展示出旺盛的生命力。春草萌芽吐绿,春树抽枝长叶,披上厚厚的绿衣裳,真的是“近寒食雨草凄凄,著麦田风柳映堤。早是有家归未得,杜鹃休向耳边啼。”好一派“芳草绿野恣行事,春入遥山碧四周。兴逐乱红穿柳巷,固因流水生苔矶。”的青光。此时,各种鲜花也像赶趟儿似的,争先恐后地露出笑脸,你不让我,我不让你,都为了要把这五颜六色的世界装扮得更加精彩。古人有诗云:“春城无处不飞花,寒食东风御柳斜。”、“三月里来是清明,桃红柳绿百草青。”、“风景清明后,云山睥睨前,百花如旧日,万井出新烟。”说的就是这一幅草长花开风光无限的春景图。而那些穿梭在花间的蜜蜂蝴蝶也不甘落后,趁这美好青光,忙碌起来,采蜜的采蜜,授粉的授粉,忙得不亦乐乎,为着不容把这光阴错过。

    于是,渐渐有了郊游踏青的人,在风和日丽、鸟语花香的日子里,他们三五成去群,结伴而去,逶迤而行,或攀登巍峨之高山,或领略柔和之春水,趁着这怡人的青光,尽情而玩,缓解身心之劳顿,拭去工作之烦恼,好不舒畅。于是,有了“梨花风起正清明,游子寻春半出城”的古风,又有了“问西楼禁烟何处好,绿野晴春道,马穿杨柳嘶,人倚秋千笑,探莺花总教春醉倒”的信马扬鞭春意盎然的柔情惬意。

    不觉间,田间渐渐地多了农人忙碌的身影,他们不顾一片湿雨,不畏风狂雨恣,披着蓑戴着笠在田里播下粮食的种子,播下了一年的希望。此情此景,成就了诗人张继流传千古的“耕夫召募爱楼船,春草青青万顷田,试上吴门窥郡郭,清明几处有新烟”的绝句。正是民谚有云:“一年之计在于春”告诫人们应抓住可贵的青光,抓紧做好一年的计划,早点安排好一年的工作并为之奋斗。

    这时,忙碌的人们通常会想起自己的祖先,想起那些遥远的过去,纷纷采取各种方式来祭拜那些远逝的先人,纪念那些不平凡而光荣的先烈。不论身在他乡,还是蛰居故所,他们跋山涉水,不顾远近,不理寂寥伤感的行程,烟雨苍茫的凄迷画面,顶风冒雨,挟老扶幼,蹒跚而行。来到先祖、先烈们的墓碑前,拔净一方乱草,摆下供品,点上香烛,烧上一把纸钱。表达一年来对这些长眠地下的先人们的深深怀念之情。这个传统由来已久,宋人高翥有“南北山头多墓田,清明祭扫各份然。纸灰飞作白蝴蝶,泪血染成红杜绝”的吟唱。可怜那“古墓花影白杨树,尽是生死离别处”的凄凉,面对各种不解人意而蓬勃生长的生命,骤然想起逝去的祖宗亲友,不禁潸然泪下。可恨那杂草含烟,杯土带愁,千般愁绪,竟无言以对,更那堪风雨愁煞人,念去去,千里孤坟何处话凄凉?

    在清明扫墓时,面对那些生机勃勃的万物,想起荒原的逝者,无论生前何等风光,死后却铅华尽去,朴实得只得与泥土为伴,长眠在山野绿水间。此情此景,有些古人想到了严肃的问题,想到了人生的价值。黄庭坚写道“贤愚千载知谁是,满眼蓬篙共一丘”他感叹说,虽然无论人有智愚高低,富贵贫贱,最后都逃不脱自然的规律,只剩下蓬篙一丘,但人生的价值却大不相同,特别是有人格品质的高低之分。因此才造就了英雄与败类。面对同样的清明,有个宋人叫高翥的却想到“人生有酒须当醉,一滴何曾到九泉”劝人家应该及时行乐,活着时吃到的才是真实的,九泉之下是一滴酒也喝不到。这话固然不错,但比起黄庭坚来,境界毕竟不高。罢了,这些是非黑白,只有留待世人去评说,毕竟他们都早已老去,只留下不老的风,从古代吹拂到现在。

    说起清明扫墓的风俗,流传至今已有两千多年的悠久历史,是每个华夏子孙心中挥之不去的情结。关于这个传统的由来,这里有一个不老的传说。话说春秋时期,晋献公的妃子骊姬为了让自己的儿子奚齐继位,设毒计逼太子申生自杀。申生的弟弟重耳为了躲避祸害,离城出走,在流亡途中吃尽了苦头。有一次,重耳饿昏了,随从中有个叫介子推的人,割下了自己的腿肉煮熟了送给重耳吃,救了他一命。后来重耳回国做了国君,就是春秋五霸之一的晋文公。他重赏了当年与他同甘共苦的人,惟独忘了介子推。

    当他想起介子推时,心中有愧。马上让人去请介子推来加官领赏,可介子推拒绝封官领赏。晋文公只好自己去请,当他来到介子推家时,他已背着老母亲躲进了绵山,难以找到。其中有人出主意说,放火烧山逼介子推出来,大火烧了三天三夜也未见介子推出来。他们母子俩已烧死在一棵大柳树下。晋文公在那柳树洞里找到了一封血诗:“割肉奉君尽丹心,但愿主公常清明。臣在九泉心无愧,勤政清明复清明。”晋文公将介子推母子俩分别厚葬在这棵大柳树下,并把放火烧山这天定为寒食节。第二年,晋文公领着群臣登山祭奠,发现那棵老柳树死而复活,绿枝千条,随风飘舞。他把这老柳树赐名为“清明柳”又把这天定为清明节。

    从上面的传说可以看出,清明节是与忠君爱国的故事有关,刚开始是为了纪念忠臣而定的。衷心爱国是中华民族的光荣传统和宝贵精神,伴随着“清明节”被一代又一代地流传下来。历代那些喜欢舞文弄墨的文人骚客,不惜纸墨写下了名篇绝句,千古传唱,经久不绝。于是,人们在祭奠祖先的同时,免不了会想起那些辉煌的过去和感人心肺的事迹,清楚心中哪些欢喜哪些痛,激励着年轻的一辈沿着先辈的足迹奋勇直前,开创出新的局面,谱写出新的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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