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条人命,虽然不是他有意害死的,但他能够说清楚吗?
所以,两人决定隐婚。
但李四君心里清楚,有其父必有其女,他们父女俩的性格太一样了,都是宁折不弯不妥协的人。京城是他父亲的势力范围,李父要想教训谭克武简直太容易了,还是离李家远点好,眼不见心不烦,时间长了,父母也许就接纳他们了。
一个人的势力再大,也不可能将触角伸到全国的各个角落,四大家族牢牢掌控着政治经济命脉,也各有各的势力范围,通过多年的你争我斗,渐渐也都形成了各自的势力范围,谁也扳不倒谁,四大家族就形成了一种默契,和平共处,互不干涉内政。
豫州是慕容家的势力范围,豫州市委副秘书长常乐是李四君的大学同学,这天来京城办事,完事后几个在京的同学聚会,聊天时说起了豫州官场上的窝案,说从市委书记到市委办一半的人都被抓,他这个副秘书长每天忙的团团转,有时连秘书都不够用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李四君向常乐介绍了谭克武的情况,想让谭克武在豫州市委办谋个差事,她不想让太多的人知道她和谭克武的关系,领证时也是悄悄地干活,所以隐瞒了谭克武是她丈夫的身份。
谁知常乐头摇的拨浪鼓似的说:“冲您的面子,我不该拒绝,但您说的这个人恐怕不行。”
李四君奇了:“你都不认识我说的这人,怎么知道不行。”
常乐嘿嘿一笑:“我不是说他人不行,我是说他的名字不对,您知道我们新来市委书记叫什么吧?”
李四君愣了一下:“新来的市委书记不是叫武文华吗?报纸上都登了...”随即李四君马上醒悟道:“嗨,我怎么没想到这茬呢。”
确实是名字上的问题,新任市委书记姓武,她丈夫叫谭克武,都克上了,谁还敢用?
“好吧,算我没说。”李四君也笑了。
新婚之喜并没有给谭克武带来快乐,不光是因为心里的痛,工作上的无所事事也让他感到烦躁,每天上班一杯茶一张报纸看一天,这让他看到了自己的未来。这里等于是养老院,年纪轻轻的就养成一身老爷毛病,怕是没几年就未老先衰了,就像一把钢刀一样,长时间不用就会生锈,人没了奋斗的动力和死人又有什么区别呢。
当晚回到家,关于谭克武和豫州市委书记名字犯冲的事,李四君当笑话讲给了他,谭克武一听,很感兴趣,说那还不容易,把名字改了不就行了。
李四君见丈夫没意见,就商量着给他安排什么样的工作好,谭克武想也没想:“就做秘书,从低层做起。”
“那可不行,秘书是侍侯人活,你怎么能干那呢?”李四君反对道。
“秘书是侍侯人的活,但也是和领导走的最近的人,你别在给我找什么闲职了,要么我去做秘书,要么我还去教书。”谭克武固执道。
“完了,要是让我们家里的人知道我的丈夫做了秘书,还不知道该怎么幸灾乐祸呢?”李四君叹了口气。
“我年纪轻轻的,不想虚度了我的人生,也不想靠着你吃软饭,你就尊重我一次吧。”谭克武抓住妻子的手。
半晌,李四君像下了很大的决心似的说:“好吧,我给常乐打电话。”
“千万别说咱们俩的关系,你想啊,打着你们李家的旗号,他们肯定会照顾,但哪个领导希望自己身边的人是个爷啊,你们李家毕竟和豫州方面是两个派系,一旦挑明了关系,他们还敢用我吗?”谭克武叮嘱道。
李四君有些意外地看着丈夫,能想到这一层,看来谭克武也非等闲之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