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避而不答。
昭贵妃明白我心意,对林太医道:“林太医不必介怀,今日你若判断有错,我担保皇上皇后不责就你的过失。你只当进言,但说无妨。”
昭贵妃说完,皇上也轻轻点了点头,林太医这才开口:“太医院正首,乃赫舍里氏的则大人,而太医院最为德高望重的,实则为瓜尔佳氏的先宏大人。他是荣贵妃与庄贵人的堂叔,乃是皇室近亲。在与太后诊脉时,他一口断定此乃脑中淤血所致,微臣心中有所想言,也被先宏大人打断了。”
“你是说,瓜尔佳氏的先宏?”皇后问道。
“正是。”林太医道:“但先大人与皇室沾亲,对皇上忠心耿耿,应当不会故意引导诊断错误才是,因此微臣不敢在他面前多言,只是谏言一二,往帝后恕罪。”
我与皇后眼神一对,大致已经有了判断。皇上毕竟是皇上,言辞慎重,表情也并无变化,看不出喜怒偏颇,只是点点头道:“无妨,那就让先宏先按他的方子诊断。若真是中毒,你查出所中何毒,有何解药也需要时间,你自行解决这件事就好,若是有人问起来……”
皇上欲言又止,林太医立刻心领神会:“若是有人问起来,就说是微臣心有所疑,虽然启禀了皇上,但皇上认为证据单薄并不足信,微臣为了邀功,擅自行事而已。”
“嗯,去吧。”皇上点头,林太医再一拱手,躬身退去了。
皇上没有说话,只是转着手里的佛珠,转头看向了皇后。皇后道:“瓜尔佳氏昨日出了大事,今日还有这番所为,的确蹊跷。”
昭贵妃道:“太后平日身体康健,昨夜请安时还见着极好,半夜用了一次宵夜就突然疾病,实在可疑。只是我实在想不通,谋害皇嗣皇妃都有道理,谋害太后……有何原因?”
昭贵妃与皇后低声讨论着,慈宁宫内正有人往外探头,想来我们与皇上也不能私下商议太久。
而就在此时,我突然想起付大人送给家中的两盒茶叶,里头的字条着实奇怪。请皇上圣安。
请皇上安,进宫请安、发请安折子都行,何必绕这么大弯子与我和皇后说。
除非……
除非这请安,是必须要请!请的是不一样的安!
想到这里,我后脊一阵发凉。皇上看出了我的异状,连忙问道:“兰儿,你有何所想?”
我对皇上郑重的行了个礼,道:“皇上,我昨日归家,家中收来了一盒付大人所赠的金茶叶,茶叶内有一字条:请皇上圣安。”说完,我便将此事来龙去脉与皇上详细讲了个清楚。
“请朕安?”皇上皱了眉,也不解其意。
我开口道:“兰儿斗胆猜测,会不会是付大人猜到了有人会对宫中下毒,才刻意提醒我与皇后。所以……”
“所以?”皇上问道。
“所以。”我开口,看向皇上:“他们原本要下毒目标是皇上,而不是太后,可昨日碰着万年不遇的皇上微服出宫,食物未能送到皇上那里,碰巧进了太后口中,便有了如今的情况。”
“你的意思是……”昭贵妃的眼睛也瞪大了:“不是谋害妃嫔子嗣,而是谋害君上?”
“是。”我点点头:“不是普通的下毒,而是谋反谋逆。而我还猜,这不是结束,只是一个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