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铃儿一觉睡醒,不仅现自己是安安稳稳地躺在一间竹屋里,还见到屋里的竹桌上,已有人备好了早餐。[
他品着红豆杂粮粥,不住赞叹:“这样小小的一粒红豆,居然还能掏出豆芯,填进莲蓉?这种手艺,这种心思,除了在梨花坳,其他地方好像还真见不着呢!”
尝出了粥的精妙后,他不再囫囵吞枣,而是一勺勺,用匙羹舀来细细品尝,就觉得咬到红豆时,莲蓉的甜润一丝丝融入红豆的豆香,再化进混有谷物的粥里,貌似这已不是在喝粥,而是在享受人生那酸、甜、苦、辣四味里,最令人心怡的,“甜”的时刻。
既然粥能熬制得如此别出心裁,其他小菜,自也不在话下。虽然摆在桌上的,不过是最为普通的花生豆酱之类,其味却回味无穷,一尝之下,还真难找出其他与之相媲美的食物。
很快,水铃儿便将粥菜与馒头一扫而空,摸摸圆滚滚的肚子,还不知足,感觉虽然是饱了,可要再来他一碟馒头,也照样吃得下。不过看看一桌空碟子,他只好意犹未尽地站起身,向屋外走去。
屋外,依然是漫天的梨花飞舞,花雨飘香。
他刚踏着满地花瓣走出几步,就猛然想起羽风先生。
自己醒来后,可是尽顾着祭那五脏庙,一时都没想起他来,这一夜过去,他到底情况如何?
不想则已,这一想,内心顿时焦急难安,他风风火火就要往羽风昨晚住的小竹屋方向冲。
刚一拔腿,耳边就正好就传来羽风的声音:“铃儿,你往前直走五十米,能见到一个带竹篱的小院,你进来,我正在我的书斋,思过斋里等你。”
“羽风先生?没错,这把宛如沉鱼出听的男子声音,确实是来自于他!听起来,好像已没有了昨日的虚弱和喘息!”
水铃儿听他气息充足地说这几句话,完全如初见时那样闲雅与淡定,心下一喜,暗想:“难道先生,真的是在一夜之间痊愈了?”
他赶紧按照羽风说的路线,如只小鹿般蹦蹬着向前跑,跑了大概有五十米远,果然见到一排竹篱,围着一栋设计别致的竹屋。
他略一迟疑,推开竹篱走进去,边走边想:“那思过斋就在里面,可是,先生为何要给他的书斋,起这么个奇怪的名字……”
穿过前院与正厅,来到别院,水铃儿见到了悬挂“思过斋”三字匾额的房间,也闻到了淡淡的梨花酿酒香,忍不住又开始咽口水,心道:“原来梨花坳里,不仅有好喝的粥,更有好闻的酒!”
正陶醉在酒香里,冷不丁不用他叩门,思过斋紧闭的竹门,便自行开向两边,狞灭天子在里面唤道:“你进来吧。”
他只好耐住酒瘾,跨过了书斋的门槛。
这间书房,可谓雅致无比。竹香、墨香、梨花香,不同的香气混在一起,却无半点杂陈与刺鼻,只是令人觉得神清气爽、思绪清晰,似极能提升阅读的兴致。
狞灭端坐在一张简朴典雅的竹制书案后,身上着装,已见不到半点红艳。
只见那素净的暖黄纱袍重现,穿在他身上,显得十分的儒雅俊秀。头上顶着玉冠,高高地将黑束起,一根象牙骨笄,连冠而过。
能再次见到狞灭那带着一身书卷气,又健健康康的书生模样,水铃儿顿觉欢喜。(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