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宣洛对澜沧神心存芥蒂,一见他就刻薄话不断,整得他招架不住,索性不再兜圈子,直接就讲入了正题。
原来他不远千里地跑过来,目的是为归还在澜沧江边索要的红米。
灵宣洛握着红绸布袋,不知他这一要一还是什么意思,但听说桑雅或许想在米里下毒害他,又大为紧张,生怕澜沧神所言是真,直到他确认红米无毒,才松了口气。
这时再想他前面的话,才有点醒神,惊问:“澜沧神,你究竟想说什么?什么土壤什么稻苗?照你这说法,难道桑雅交给我的,是一袋谷种?”
澜沧神就差一巴掌拍上他脑门,气道:“哎哟,人人都夸你聪明绝顶,看来传言不实!这么简单的事,都要我明明白白说出来,你也太迟钝了吧!”
灵宣洛知他这是报复,不与他计较,只等答案。
他抓一抓草窝似的黄头发,忽然挤眉弄眼地大笑,“诶,可能是我没把事情看透!你这迟钝,不是因为傻,而是因为四个字,'为情所困'!你肯定是情窦初开,给那妖女迷得七荤八素,找不着北了。所以嘛,情有可原!哈哈哈哈……”
这话一出,灵宣洛果然是一张粉脸涨得绯红,额头汗都要冒出来。澜沧神大大解恨,爽气地打哈哈,
他二人,可正被灵童兵团团围在正中,三名中郎将也全在场,澜沧神的报复方式,就是要做个喇叭,当他下属的面,把他这感情隐私全一下子捅开。
灵宣洛这下落了下风,狼狈不堪,又敢怒不敢言。要再因这事对他吼叫,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只好赶紧先命士兵们散开,不理澜沧神,扭头自顾着往中军帐走。
澜沧神没玩够,他却机灵地不接招,只好没趣地嚷嚷:“嘿嘿嘿,不是真这么开不起玩笑吧?就这两句就气跑啦?还是给羞臊跑的?”
灵宣洛怕他得寸进尺,只好回道:“愿随我来就来,不来就赶快离开。此处军事重地,不留闲杂人等!”说话的口气,比刚才缓和不少。
澜沧神这下乐呵了,屁颠颠儿地跟上去,边走边从后面拍他的肩,赞道:“臭小子,算你识趣,还能给你老祖宗爷爷留几分薄面,也不枉我千里迢迢,从云南那大老远的地方,赶来东海帮你!”
灵宣洛走到军帐前,猫下腰一撩帐帘钻进去,他紧跟着要往里进,帘布却正好打下来,整个扣在脑袋上。
灵宣洛依然当没看见,进了营帐,就站到东海地图前,默不作声地出神,也不给他让座,看样子是专等他开口。
澜沧神再遇尴尬,幸亏此处已无人,便用两只绿眼珠到处有事没事地打量,见他这中军帐,设置得简洁得体,又点头夸奖一番。
再对他恶语相向,已不合适,灵宣洛只好尽量客气地催促:“红米是怎么个说法,又该怎样播种,烦请告知。”
澜沧神挠完草窝似的头发,又去挠胡子,看着他清高的背影,清清嗓子道:“我一听说你正出征东海,就料到你会因钢魂兵之事,而头晕脑胀。怎样杀死他们,我不知道,但红米定鬼,是已在云贵一代流传千年的捉鬼法,所以我及时赶来,看能否为你这云霄之战的首战尽一分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