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柔想起方才阡陌的话,脸有些热,忙低头喝汤掩饰过去,说:“不恶心了。”过了会儿,又说,“不过今日这些菜挺和我胃口的,我往后就这么吃好了,还有助于我减肥。”
顾珩看她:“减肥?”
桑柔点头,掐了掐自己的腰,哀怨道:“每天除了吃就是睡的,还各种滋补的膳食不间断,感觉自己快成猪了,最近觉得衣服有些紧了,不知胖了多少斤!”
顾珩说:“不用减,你这样挺好。衣服不合身了,让人再做便是。”
桑柔哼声:“你现在觉得好,到时真肿成球,你就该嫌弃我了。”
顾珩意味不明地笑:“会有那么一天的。”
桑柔瞪他:“诶?”
顾珩说:“肿成球的那一天。”在桑柔恼羞成怒要扑过来打他的之前,又补充道,“你怀孕之时。”
桑柔愣住,看着他,被他眼里不遮不掩的炙芒看得她刚消下去的热气一下又冲上了脸部。
“你想的倒美……”她低头扒饭,小声咕哝。
……
马儿垂首在地上啃草,桑柔一行人低调打扮,等在城门外斛。
头顶日头渐高。
“夫人,你上马车等吧。”凌波在身后说道。
桑柔摇头,目光定定看着前方,穿过城门,章临的街道一路笔直延伸,行人往来,时渐忙碌。
她面上平静,不骄不躁。
没过多久,视线中出现一惺忪人影,从长街尽头,急速而来。
晴天朗日下,黑衣白马,跋山涉水般奔赴。
待身逐渐清晰,她眦眼,欲去辨别他的五官。
眉是浓重两爿横肆的乌云,鼻是高峨一阕山,薄唇两瓣是植柳载桃的岸,夜夜在她耳畔轻吐缠绵私语。
顾珩脸色冷硬,目光一直攫在前方那一抹较小身形上,还未走近,便飞身下马,落在她跟前,而后将她一把拥入怀中。
“对不起,我来迟了……”
桑柔手圈上他的腰,说:“没关系,我知道你是故意的。”
换来顾珩的双臂使劲,将她箍得更紧。
毕竟是光天化日,大庭广众,桑柔推了推他,说:“马车里说话。”
他将她携上马车。
车门一关,隔却万丈红尘俗世闲言碎语。
顾珩不由分说地将她压在软榻上,动作颇狠戾,吻住她,勾着她的唇舌与自己纠缠。分明前一晚还极致缠绵过,分明知道她去至多不过一月有余,心头却惶惶不能安息。
是否爱上人一个便是这样,每一场暂别都似违阔,眼不见她身影,心便无处着落。
两人之间已无需再道任何临别惜言,只剩下这分秒须争里的深切纠缠来诉尽心意。
桑柔几乎呼吸不得,脸涨得发红,唯有在这样的时刻,她常年霜白的脸才能显出几分红晕。
顾珩稍稍放开她,与她对视一眼,重又俯下身去。
“早点回来。”
“好。”
“万事小心。”
“好。”
“有事写信与我说。”
“好。”
“照顾好自己。”
“好。”
“别走……”
桑柔看着顾珩:“……穆止……”
他紧搂着她,叹息:“知道了。”
**
擎州距离章临并不远,四日行程,便到达。
而公众口中所知的是,穆夫人从南川出发,尚在千里之外。
到了擎州,一切已安排妥当,桑柔入住别院,植花莳柳的居处,深得她心。
除了十分信赖的人,其他人的会面都会令择他处。
桑柔扮作穆缜随侍,穆缜主持一切,她在旁观场。
查过擎州几家穆式下的药铺以及受害人家,凌波懂医药,同她解释说明,这也是桑柔同意带凌波来的原因之一。
“药铺中的药没问题,看了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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