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个赶牛车的阿尔巴尼亚人并不太会说拂菻语,和卢卡斯用蹩脚的威尼斯话磕磕绊绊的聊着,瞧起来像便宜坊的鸭子正在和御马监马厩里的猴子在谈闲话,鸡同鸭讲,颇为可笑。
他们是受雇于威尼斯人的车夫,每季按时来这个这个村里收购土产。这个村的特产是橄榄油,品质虽然一般,但运到本土便是三成的利润,而且村边有一座采石场,出产的花岗岩块可以加工成射石炮用的炮弹,可以供阿尔戈斯城的青铜炮使用。
等等,朕记得开国之初的铜发熕才打石弹,现在大炮射的炮子,不应该是铁弹和铅弹么?
莫非是我中华物产丰饶,无所不有,而西域缺铁缺铅所故?也是,番婆子在君堡折腾新法炼铁许久,也只炼出一炉炉熔渣,开炉炼铁终究不是易事,用石头也便宜些。
卢卡斯牵着高头大马,身上披着他穿不惯的札甲,腋下夹着头盔,摆出威尼斯人吊儿郎当的揍性,要是不说穿,还真看不出来,其他二十六名铁甲圣骑兵则默不作声的跟在他身后,都牵马信步,养着马力。唯独卢卡斯的坐骑背着自己的主人,气得直打响鼻。
那个埃尔米尼奥村人丁不旺,田地里的产出又都被番婆子的哥哥刮走了,阿尔巴尼亚人的牛车只装满了一半,他们为了讨好我们这些“威尼斯兵丁”,让我们把辎重都放到空出的车上。
朕也乐得搭一路便车,让人把物资都装上去,但命令不得擅自脱盔甲,也不准放下武器。
所以朕带着三百多号君堡最能打的拂菻军,精神抖擞地出现在纳夫普里翁城门口时,那些威尼斯人都没能反应过来,傻乎乎的看着我们发愣,直到掌旗官在风中展开双头鹰旗帜,他们才发现不妙。
外城城楼里的威尼斯人没能来得及关门,我们就举起了手里的家伙,也顾不得整队,在阿尔巴尼亚车夫们目瞪口呆的眼神中,挥舞着兵刃冲进了城堡的小门。值班的卫兵原想把城门关上,在门板合拢前被朕一标枪射进去,只听得一声惨叫,早已越过牛车的数名瓦良格卫队合身撞在大门上,连人带甲两百斤的铁包肉,硬生生把城门冲开。
城楼上的威尼斯弩手还在心急火燎的上着弦,这意大利的绞盘弩和杠杆弩什么都好,一百步内可洞穿铁甲,射得又准,只是临阵上弦太慢,平日为养护弓身又不能时刻张弦,只有几张钢弩上了弦,落在瓦良格卫队的大盾上,虽洞穿盾牌,却再难寸进,只是发出咄咄之声,也没什么成效。
前锋冲进城之后,罗斯长矛兵在门内重新列阵,林立的长矛朝前分举,把几个冲过来试图关门的威尼斯兵串成血葫芦,拿剑盾的拂菻城防营穿过矛阵,朕亲自领着他们,沿着一侧石梯上了城墙,却在半途被一个持剑的校尉挡住。
这西域的城楼石梯都是左旋而上,自下往上打时不仅要费力仰攻,兵刃挥击时还会被右侧石壁阻拦,习惯右手持剑的人在这种场地自然会弱上三分。那校尉身披板甲衣,头上还挂着未捆系带,匆匆扣上的兜鍪,一连砍翻了两个拂菻刀盾手,朕让开楼梯上滚下来的拂菻兵,顷刻间和那校尉短兵相接,兵刃交击两下,两方都没能讨到好处。
右路被石壁阻隔,剑使着颇为难受,许多招式使不出来,那校尉半边身子都被石壁掩着,占尽上风,手中长剑犹如毒蛇吐信,口中呼喝有声,稳稳把守住上城楼的唯一通路。
朕被惹得恼了,索性将剑交到左手,一剑刺进他腿甲的缝隙,连筋带骨全都斩断,那校尉惨叫一声,不禁跪倒下来,却吃着剑朝朕单脚跳起,合身扑来,还妄想趁着剑卡在他腿中给朕以伤换伤。左手剑而已,以为这种小伎俩难得住朕么?
朕猫腰让过当头一剑,顺势从地上抄起一把先前拂菻兵掉落的砍刀,一刀扎进他兜鍪与胸甲的接缝。若是这校尉披挂整齐,又带了铁护颈,朕还真没法轻易破开,可惜他没带,刀和脖子哪个硬自不必说。
砍刀虽有些钝,还有几个崩口,但朕对斩下的脑袋不计其数,早已轻车熟路。刀刚一劈进这校尉的喉结,手自动向前发力,让刀自然而然的绕开坚硬的骨头,自游隙间穿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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