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是情远不相忘（13）

小姐，咱们得的话已经说的那么明白了！今天你来是不想合作了？”

    昨天杜璟彦已经让燕京对晏姿阐明了他的决定，若晏殊要和莹玉订婚，那么杜氏给晏氏注资的事，还有帮晏氏解围的事都搁置！还有股东大会还会召开，晏姿董事长的位置一定不保。

    晏姿说要考虑考虑！却不想她今天居然还是来了！

    晏姿笑：“谢谢杜少关心了！我刚想跟杜伯伯说呢！杜伯伯，我真不好意思开口，但是晏氏最近被小人陷害，有了点困难！杜伯伯能不能帮我们解解围！”

    “啊？”杜国涛眯起的眼睛微微睁开：“晏氏的事情，我也有耳闻！杜家和晏家交情匪浅！现在莹玉和晏殊两小无猜，璟彦啊！你要多帮帮他们的忙啊！”

    杜璟彦说：“是，爸爸！”

    晏姿笑着转向杜璟彦，挑眉一笑：“杜少，以后多多关照咯！”说着眉飞色舞的一个飞吻。

    晏姿昨天的确被杜璟彦唬住了，也想过让晏殊放弃莹玉，才能让杜璟彦放过晏氏！

    但是，事后想想，只有抓住莹玉才能救晏氏！

    抓住莹玉在手，制不服杜璟彦，就用来诱、哄杜老爷子，杜老爷子的话杜璟彦不能不听！

    杜璟彦虽然说了玉石俱焚，但是她就不信杜璟彦真的不管她父亲的死活！

    杨清看到晏姿又和杜璟彦两个人杠了起来，心里盘算，绝对不能让莹玉跟晏氏弄到一起去了！

    然后笑着说：“老爷子，饭菜都做好可以上桌了，人也到期了，咱们开饭吧！”

    杜国涛笑着说：“好啊！走吧！大家一起去吃饭。”

    杜璟彦没有在说话，甚至子啊餐桌上也黑着脸，是不言寝不语，偶尔韩雪彤给他夹菜他也冷声说句谢谢。

    因为他的脸色不好，杜国涛的眉头皱的深了些，也变不怎么说话，晏姿几次提到订婚或者是帮助晏氏的话题都被他巧妙的避开。

    吃过饭后，杜国涛突然接到电话，说是医院打来的，说是到了例行体检的时间，但是等了一个上午杜国涛都没有去。

    于是杜国涛就让人备车，也不要杨青陪着，说是让她招呼客人。

    等杜国涛一走，客厅里一时间就安静了许多，晏姿看了看晏殊，然后说还要上班就带着晏殊告辞。

    莹玉也不挽留，只说：“路上小心。”晏殊就拉住莹玉说：“明天下午三点，咱们星巴克见！”然后不等莹玉答话，转身跟着晏姿离开。

    莹玉回到客厅后，接到杨清的冷冷的目光，就说：“奶奶，我肚子有些不舒服，我先回房了。”

    杨清看杜璟彦没什么脸色变化这才满意的说：“去吧！”莹玉就低着头上了楼。

    而后韩雪彤和杨清在客厅里，杜璟彦坐在一边翻今日的报纸，突然随手一甩，放在正面的恰恰是他在帝皇门大外的灯火辉煌中抱着柳一丹，柳一丹笑的娇羞甜蜜。

    杨清看懂照片脸色一变，韩雪彤也看到，但却低下头，一时间客厅里静寂无声。

    杜璟彦嘴角扯出一抹笑：“妈，明天我要出差，跟你说一下，大概过年的时候会回来。”眯起的眼睛掩盖他所有的情绪，看不出算计，看不出悲喜忧怒。

    杨清看看韩雪彤，转而瞪杜璟彦，随后说：“也好，一会我给你收拾收拾。”

    “阿姨，时候不早了！我该回去了！”韩雪彤低着头，小脸有些苍白。

    杨清觉得尴尬，拉住韩雪彤的手说：“天色不早了，璟彦，你送雪彤回去吧！”

    杜璟彦挑挑眉毛说：“好啊！走吧雪彤！”说着站起身子。

    韩雪彤起身，跟杨清道别后，跟在杜璟彦身后。杨清目送他们出了大宅，抓起报纸逐个看，杜璟彦和柳一丹亲密的举止在大大小小的照片上尽显无遗，媒体似乎是揪着杜璟彦刨根问底似的将柳一丹和杜璟彦的情史意义叙述！

    当杨清看到杜璟彦包养柳一丹五年之久时，她的手紧紧的揪住报纸：“胡闹！”

    甩开报纸胸口起伏不定：“璟彦到底在打什么主意？对这个柳一丹又是怎么一回事？难道是把她当成了莹玉的代替品？可是五年前的莹玉才11岁啊？”

    杨清一时间有些糊涂，想着自己的儿子说的，有莹玉才有他，气都不打一出来。

    她耐着自己的性子看报纸，报纸上写着，跟过杜璟彦的女人不计其数，而万花丛中过，杜少独留柳一丹一直陪伴！

    报纸上甚至还写着，两年前，杜氏旗下一个势头很猛的女明星给柳一丹使袢子，让她当众出丑，第二天那个女明星被包养、吸、毒、和导演上床求出镜的丑闻一一被爆，半个月后那个女明星名声彻底搞臭，出席活动也屡出状况，最后那女明星销声匿迹！

    杨清坐在客厅里沉思好久，如果真的是深情到非你不可的话，就不可能有那么多的绯闻，不可能有代替品！

    会不会，璟彦对莹玉，没有那么真心？能不能找别人代替莹玉？

    只适合春婶走过来说：“太太，厨房收拾好了，老爷打电话说一会儿回来，说让你在房间里等他。您这会要回去休息吗？”

    “回房间？当然回了。”杨清笑了起来。杜国涛跟她闹脾气，但夫妻哪有隔夜仇？

    “恩，我这就回房，春婶没很晚了，你也回去休息吧。我等他回来就是。”杨清说着，春婶点点头。

    杨清回到房间，等着。

    等到杜国涛回来的时候，见杨清难得的坐在床上看报纸。就走过去，而他看到的恰恰是杜璟彦和柳一丹的那个页面。

    “老婆！你这是看的什么报纸啊？咱们家以前没有这些报纸的吧？”杜国涛疑惑的询问，坐在床边。

    杨放下报纸点点头，看着杜国涛说：“哎呀，好像是璟彦带回来的报纸，我就是看到儿子的照片了，看了看！气死我的，你看看！现在的社会真是变得不得了！媒体一件事实也不报道，就会捕风捉影写些八卦！”

    杜国涛摆摆手说：“我看了，依我看，不像是捕风捉影，你看报纸上的报道？前一段我也看到过，璟彦和这个女孩的绯闻，这次似乎比上次更厉害！但是同时他还和韩雪彤在一起，他怎么回事？到底想怎么样？”

    杨清不语，等着杜国涛说后面的话。杜国涛却笑着说：“你使劲的撮合韩家的姑娘跟璟彦在一起！是不是错了？或许璟彦就是不同意跟韩雪彤的婚事，但是又拗不过你，所有才这样积极的反对莹玉和晏殊的婚事！要不，你别逼着璟彦和韩雪彤的订婚了，这样莹玉的婚事就好说了。”

    “什么？”杨清惊愕之后想发火，杜国涛的那个意思是，让莹玉和晏家姐弟连成一线，然后让杜璟彦失去了韩家的支持。

    虽然她现在已经不再认为莹玉跟杜璟彦在一起时故意要害杜璟彦，但是让莹玉和杜璟彦分开后，使杜璟彦处于输给莹玉的状态，杨清还是不满意！

    她，想要自己的儿子时时刻刻处处站在高处，而不是被被人压制，矮人一等。

    但杜国涛肯回房已经是先拉下脸来，跟他好好的交流，她懂得分寸，就压着火气说：“璟彦什么身份，这报纸上的女人什么身份？一个无父无母的戏子！哪有韩家门当户对？璟彦跟雪彤是公认的一对！我哪里错了？”

    杜国涛说：“人不分贵贱，当初我也是赤条条一个穷光蛋！如今谁不看我三分薄面？杨清，我觉得璟彦的终身大事还是孩子自己做主的好！”

    杨清的心思，杜国涛还是猜测出一二的！韩家的孩子不是不好！但是他作为爷爷要为莹玉打算！万一杨清跟韩家连成一线，他百年后，莹玉斗不过他们的！

    夫妻两个的心里都有着自己的盘算，自己的小九九。

    “自己做主？璟琪就是自己做主，结果命都搭上了！如今难道要璟彦也搭进去？”杨清小声的抱怨着，故意说给杜国涛说。

    杜璟琪当初不顾父亲反对爱上国际女警风若妃，不惜离家出走，后来年纪轻轻死于非命。是杜国涛心中永远的伤！

    “唉！”杜国涛深深的叹一口气，不再说话，脱了鞋子上了床，缓缓的躺进被窝。

    杨清看着杜国涛说：“老爷子，别的不说，今天咱们把话摊开吧！不是我贪心！是我为杜家姑息着血脉！莹玉以后终究要嫁人！生的孩子只会姓别人的姓！老爷子，杜家的门楣，你不管了吗？”

    中华民族几千年来，看重的就传宗接代和光宗耀祖！门楣观念深入人心。

    所谓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家业传男不传女。

    杨清正是要用这样的观念来干扰杜国涛。

    “再说，你只想到莹玉，怎么不想想璟彦，你看晏家那个女人，现在就敢欺负璟彦了！她要是做了莹玉的大姑子，还不得把杜家的人都一个个的捏在手心里？你要给莹玉找丈夫，起码也要找个婆家人厚道的吧？”

    杜国涛转过身面对着杨清说：“你说的我都明白，但我对莹玉奶奶的承诺……算了，这事，回头再说，睡吧！”

    杨清躺下，闭上眼睛，却怎么也睡不着。夫妻间最痛苦的莫过于同床异梦！

    杜璟彦驱车送韩雪彤回家，还是韩家大门口，杜璟彦说：“到了！”

    一直低着头的韩雪彤这才抬起头，一双黑眸里盈盈波光：“为什么？璟彦，我跟你说了我不在意的，你为什么要故意在阿姨面前……”

    杜璟彦平静的看着韩雪彤说：“雪彤，你在说什么？在我家时的报纸？我不是故意的！只是随手一甩而已！”

    “是吗？”韩雪彤的眼泪一颗颗低落，砸在她的裙子上，印染一片片泪圈：“我真的不知道柳一丹有什么好的？如果真的像媒体说的她跟了你五年！那么咱们从小就认识！一直一个班。为什么不是我？”

    杜璟彦邪魅一笑：“所以你心中不服气，让人去堵柳一丹，打了她一顿小惩大诫，还威胁说再狐媚就划花她的脸！”

    “什么？我没有！”韩雪彤连忙摇头，惊慌失措的捉住杜璟彦的手：“我再怎么生气也不会这样恶毒的！璟彦，你相信我！”

    杜璟彦抽出手，为韩雪彤拭去脸颊的泪珠：“我也不愿是你！雪彤，我不希望我身边又毒蝎心肠的人！还有感情的事不是说能控制就能控制的！柳一丹的身份，是进不了我们杜家的门的，她永远都不会威胁到我杜二少太太的位置，所以我的太太不但要能撑起杜家，还要能容得下她。”

    “我知道！”韩雪彤立即点头，杜璟彦说：“好了，回去吧！咱们得事等我出差回来再说！你也好好想想清楚，是不是真的要嫁我。毕竟我不能给你全心全意的爱！”

    韩雪彤点点头，愣了一会，试探着靠近脑袋，在杜璟彦的唇上印上一吻。读经也没有拒绝，她便笑着下了车。看着杜璟彦的车子远去，紧握成拳的手才松开，拿出手机打电话：“韩冰，你什么意思？我昨晚跟你说了我的事不要你插手！你为什么还是找人打柳一丹？”

    电话那头传来低沉的笑：“亲爱的姐姐！你没看今天报纸的头条吗？那个小狐狸精把杜璟彦勾的魂都没有了！我是为你担心，担心你未来杜少奶奶的位置不保！”原来是去了韩国的韩冰！他怎么知道昨天发生的事情？还看到今天的报纸，难道他回来了？

    管他回来不回来！

    韩雪彤心中烦躁，对讽刺的韩冰自然没有好脸色。

    “我杜家少奶奶的位置保不保，关你什么事？那个和柳一丹再狐媚，也抵不过你妈。你妈都没能得偿所愿做韩太太！一个柳一丹我会斗不过？韩冰我警告你！我的事你再敢管，我饶不了你！”说完愤恨的刮掉电话，纤弱肩膀在风中摇曳。对付柳一丹，不是打一顿就完事的！韩冰，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莹玉自晏殊离开后就蜷缩在门后，内心的挣扎和悔恨让她不知所措。

    不想伤害他，就必须离开他！可是看着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看着他的冷漠，她的心如刀绞！

    矛盾和痛苦绞得她不得安宁！

    她贴着门坐着，不知不觉的就睡着了。

    杜璟彦回到杜家已经是深更半夜，在莹玉门前踟蹰一下，便握住门把准备开门，忽然一只手从他身后扯住他。

    “妈？这么晚还没睡？”

    杨清冷冷的笑：“这不是给你留门吗？送完雪彤了？明天不是要出差吗？快回房间睡吧！”杨清说着不留痕迹的将杜璟彦的手从门把上抚开，自己转了下身子站在莹玉房门口。

    杜璟彦的眉头皱起，与杨清对视。杨清笑：“快去睡吧！东西我已经给你收拾好了！你明天提着走就行！”放着明白装糊涂。母子两个都不肯讲那隐晦的事挑破。

    莹玉听到外面有人说话，缓缓的起身，贴着门听动静。

    杜璟彦说：“妈，我的事，你少操些心，我自己有分寸。”

    杨清说：“我相信我儿子有能力照顾好自己！可你跟雪彤的婚事，莹玉和晏殊订婚的事，我跟你爸爸商量的结果是，势在必行！虽然我也不同意莹玉跟晏殊在一起，但是现在你爸爸坚持！所以等你出差回来，妈就着手给你办！对了，妈今天跟莹玉的姨妈联系了！莹玉订婚，怎么也得通知这门亲戚。”

    “什么？妈你认识莹玉的姨妈？”杜璟彦一震……

    少许，门外没了动静，莹玉的身子又缓缓的滑落。

    小叔出差？出差回来小叔就要和韩小姐订婚？自己要和救和晏殊订婚？

    莹玉闭上眼睛，连眼泪都流不出一滴。

    还有，奶奶怎么认识姨妈的？

    莹玉闭着眼睛，想起爸爸临死前说的，叫她不要去找姨妈！虽然不知道原因，但是潜意识里莹玉并不想自己有这样一个亲戚。

    次日一早就不见太阳的影子，天气阴暗闷热，但就是不下雨。莹玉目送杜璟彦驱车离去，便躺在床上左右翻滚。

    中午春婶叫她下去吃饭她也不肯，自己再房间里吃了点迷迷糊糊的睡去。等到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天依旧阴暗。

    莹玉起床换了衣服出门，去杨清的房间，杨清正在做美容。

    莹玉低着头进去跟杨清说，自己昨天跟晏殊约好了，今天去星巴克喝咖啡。

    杨清听了之后先是吃惊，然后杨清热络的拉住她，居然连面膜都不顾的，揭下来，笑着交代：“莹玉啊，我觉得那个晏殊对你是真好。要不你就尽快的拿下晏殊！你做的很好，奶奶很高兴，你看今天你小叔就对你冷淡了不是？其实我觉得你和璟彦根本就不上什么爱情，说分开就能分开的！你呀，也要为你的未来打算，找个好归宿的是不是？所有你跟晏殊在一起最合适。”

    莹玉只能点头，然后她说：“那么奶奶，我就去了。”杨清点点头还破天荒的关心道：“你有没有钱？来奶奶给你一些！约会嘛，多带些钱。”

    莹玉其实想拒绝的，但是她不敢违逆杨清。她接了钱回到自己的房间，将钱放进自己的小背包里就出了门。她决绝了司机送她。

    因为今后的路，她想试着独立走！

    莹玉走在笔直的泊油路上，抬头看看天，太阳被云彩遮住，明明是很冷的天气，莹玉穿着羽绒服还觉得冷风嗖嗖的往脖子里钻，但是，她只觉得这空气里都是燥热的分子，而这燥热分子折磨的他非常难受！让她难受的呼吸都很困难！

    莹玉感觉自己就像个孤独的流浪者，顶着寒风，冒着痛苦，自己一个人再走一条漫长的又无人烟的路！

    可是这条路上再不会有小叔！

    如果人生的慢慢长路上没有小叔，那么而后余生中再美的风景也没有吸引力！

    莹玉叹了一口气，想想自己，想想小叔，两个人明明也有甜蜜幸福的时候，为什么会弄到如今这步田地？

    她走了一段路，然后，她打了的士，直奔星巴克。

    坐在星巴克典雅幽静的环境中，喝一口香浓的咖啡，莹玉一直绷紧的神经总算有些松懈。这几天的疲惫怠倦和忧心忡忡，伤痕累累，看着窗外奔流不息的车河，心境竟然在这一刻舒缓！

    “莹玉，等很久了吗？”晏殊突然站在莹玉面前，飞扬的头发，温暖的笑脸。莹玉突然有些紧张，她笑：“没有！我也刚到，你坐啊！”

    晏殊坐在莹玉的对面，看着莹玉他自己的脸颊微微红了起来。莹玉打量着他，响起杨清的交代就咬着牙说：“你今天打扮的真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