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么看得这么入迷?”
秦绵笑嘻嘻地凑了过来,傅灵佩一愣,继而笑开,“无他,见到一个故人。”
“故人?”秦绵朝场中看了一眼,啧了一声,“今日的云涤道君,倒有点邪性。”看起来不似道君反似魔君。
“你无聊了?”
傅灵佩见她眼珠乌溜溜地转,便知必是陆篱姝不在自己百无聊赖了,想了想干脆将须弥境中呆得好好的娇娇与灰兔子一同放了出来,“去,与你们秦师姐玩玩。”
秦绵开开心心地一把捧着小白狐狸放到怀里,爱不释手地抚着白狐狸毛,只觉得又松又软,“知我者唯师妹也。”
傅灵佩无语,转头朝场中看去,正看到那个故人在热烈地朝她眨眼,忍不住也回了个笑容。
暌违无几日,这玄宇倒还是旧时模样。
清玄朝她瞥了一眼,“你认识后面那小子?”
“倒是打过两次交道。”
“奇了怪了,玄家之人历来不现于人前,这回……怎么来凑热闹了。”清玄自言自语道,视线落到身旁傅灵佩娇艳如花的面上,突然咧嘴笑了。
眼珠眯成了一条缝,笑容猥琐至极。
傅灵佩不自觉地往旁边坐了坐,“道君为何如此看我?”
“花开正炽春光大好啊。”他摇头晃脑,不无得意地哼起了小调。
傅灵佩本也没打算弄明白这神神叨叨的道君在想些什么,只认真听着云涤将规则叙来。玄宇在他身后静静立着,一身藏蓝大袍上,一个如山峦一般的精致刺绣缀在衣角,隐隐发着光。
“今日,是最关键的一场。诸位是要鱼跃龙门,还是被缚浅滩,全靠今日一搏。”
说着,他十指虚空打诀,指如飞影,周边的空气似乎发来“嗡嗡嗡”的细动。渐渐,看台围着的中间挖空处,五座山峦虚空隆起,越来越高,越来越陡,绿树成荫,繁花盛开,空气中仿佛传来青草的香气,鸟雀的欢鸣。
傅灵佩似乎从中看到了山河变迁,人于世事不过沧海一粟。
这灵宝之能,实在惊人。
云涤道君露的这一手,着实震慑了这些玄东界的元婴修士。与之前的白玉莲台不一样,那些不过是死物,而现在,在他们面前,这生发出的碧草绿树,都散发出蓬勃的生机,实在做不了假。
掌控生死的力量是值得敬畏再敬畏的,即便只是一些花花草草,可大面积地催生,本身具备多么庞大的力量。
“接下来,便是重头戏了。”
云涤笑笑,挑起的眉毛露出一丝不屑,“五座山峰,意味着,你们接下来的二十拨人,将分成五组,每组四人。本尊不论尔等做些什么,每座山峰,只要最后站着的两人。”
“便是坑蒙拐骗,联弱扛强,都无妨。”
“只要,你能赢。”
话音一落,清玄第一个蹦起来骂娘,“娘娘个呸的!云涤,你这不是把娃娃们放在烤架上烤?”
对门派而言,每个元婴修士都是极其珍贵的。
倘若没有一定的秩序,二打二可能,可若是三打一呢?一群弱鸡里出了个凤凰,那三个弱鸡联合起来先将凤凰殴死也是正常。双拳难对死手,到时凤凰再厉害也未必能获胜。
三大派的修士也便罢了,不看僧面看佛面,或多或少都不会下死手,那些散修就难说了。
云涤弯起嘴角,神态邪佞,他抚了抚腰间的玉珏,微微笑了:
“清玄老头儿,若是你这些后辈们连这点挫折都受不住,还不若现下就放弃了,去云昬界做什么?留玄东养老不是挺好。”
清玄一口血都差点梗在了喉咙口,卢傲天哈哈大笑,“是极是极!雨雪加身,方显修士本色!玄东便也罢了,云昬界哪个不是豺性狼品,扛不住还不如就在这做个奶娃娃,好过去云昬风吹雨打,丢了性命!”
傅灵佩不觉抿紧了嘴,心中对云昬界起了好奇,怎在这些人嘴里云昬界就成了虎窟狼窝,这般凶横残忍。可既如此,为何又人人想去?
想到在沧澜界结识的玄宇,仗义活泼,她又觉得自己把云昬界想得太过绝对了。
“如此,便勿再争辩。”云涤竖起一手,将场中议论压了下来,
“若有人觉得这规则难过,可自行退去,以保性命。只一点记住了,如昨天一般不得使用逆天之物,否则,直接取消资格!”
清玄再无多言。
依照云涤所言,倒也没错,便是在外历练,也不全是好人,奸恶之徒亦不在少数,手段迭出,一味讲求光伟正,只会被坑得死死的。
云涤道君的规则,简单而朴素,胜者为王。
不以道德论,不以品性立。
毕竟敌人不会与你讲道德,更不会因你品性高尚而抬手放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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