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这事,一边拿起桌边的茶盅喝了几口。
廖兰心念一动,掌中便出现了一朵珠花,三片翠叶并行舒展,看得出来是主人爱物,保存得极好。
傅灵佩也将此前得的锦盒从玉戒中取了出来,展开,两厢对比。
果然是一模一样。
就连早年廖兰斗法之时,不小心磕到的一道细痕都一模一样,位置相同,长宽都一样,就像是有人拿着这珠花,重新细致地复制了一遍。
“这……”廖兰顿住了。
她可以肯定,这珠花她没有在外拿出来过。
连傅青渊也停止了喝茶,惊讶地看向她:“佩儿,你做一个跟母亲一模一样的珠花做什么?”
傅灵佩摇头苦笑:“此物是我元婴大典当日收到的贺礼,非出自我手。”
这下更是弄不清了。
那人送这样一个珠花,是何用意?又从何处知道这珠花的细节,还做到一模一样?
傅青渊再坐不住了,起身反复踱了几步,此事不能往细想,一往细想就让人不寒而栗了。有什么人能在不动声色间就取走他妻子的爱物,刻了又返还回来,让人完全察觉不出?
又对他们的女儿起了什么心思?
警告?还是威胁?
既然能做到这,那取他们性命,岂不也是轻而易举之事?
傅灵佩早就想到了这一层,所以在秦绵双修大典一结束便马不停蹄地赶来,事情不弄清楚实在是安心不得。
“母亲,你再想想,是否曾经在谁面前拿出来过?透露过口风?”
廖兰一脸迷茫地摇头,这等夫妻之事,她又去告诉谁去?就算是佩儿,也是她少时看到了,自己提过一嘴罢了。
三人一时都想不通其中关节,傅灵佩隐隐有感,却不能肯定是不是自己想多了。只能按下不提,重新讲起之前的家族之事。
“父亲,你想当家主么?”时隔多年,这是傅灵佩第一次问起傅青渊自己的意愿。
“时也命也,当初我临危受命,自然是义不容辞。这么多年过去,傅家已上了正轨,我这家主当不当都无所谓了。”
“既如此,为何沧澜界来人之事,在传讯里不和女儿说呢?”
这是傅灵佩无论如何都想不通之事。
即便父亲不在意,那家主改换之事想来在他心中也没什么可提的。可事关迁族之事,父亲总该与她通晓一声的。
毕竟,沧澜界,他是知道自己去过的。
傅青渊摸了摸鼻子,老脸一红,没说话。
“你父亲是让人把话给将住了。”此事廖兰最有发言权,这么多年里这人的牛脾气就没变过,她做女儿之时被这人风度翩翩的皮相给骗了,也不知这牛心左性一条道走到黑的脾气哪来的。
“当初那三人来之时,你大伯心里早就有计较了。拿话出来激你父亲,说他是靠着你这个女儿才安安稳稳地当了这么多年家主,说要开会议重新选出家主来。你父亲本来就对这家主位不在意,索性就趁了他的心意。”
“后来又提起迁族之事,你大伯又说,你修为太高,一来大家就不敢发表意见,到时候还不是你父亲说什么就是什么,你父亲也想听听傅家诸人怎么想,便决定先不通知你。正好你那边又有事,元婴大典就够忙的了,何况还要参加师兄师姐的双修典礼,便打算等你忙完一阵再告诉你。”
傅灵佩忍不住朝天翻了个白眼,等到那时候,估计黄花菜都凉了。
也只有在父母面前,她才仍如幼时般肆意。
“父亲,此事不是那么简单的。”
她沉声道:“且不提那两人身份真假,就算真的要迁族,谁先去谁后去?为了争那一两个名额,我傅家内部怕是会先乱起来,提出这建议的,其心可诛。”
眼下是那一批傅家人被眼前的好处给迷了眼。
谁不想先去?早去个十年,状况就大不一样了。修真者岁月悠长,那是相对大修士而言的,大部分人都争着在更早的年岁里更进一步,毕竟年纪越小,升阶的可能性才越大。
谁不想修为步步高升?
毕竟沧澜界的环境,确实要比玄东界好上许多,傅家又是大家族,背靠大树好乘凉,是谁都知道的道理。
傅青渊点头:“言之有理。”
可在修真者面前,一个虚无缥缈的目标就够他们争夺了,何况是眼前近在咫尺的好处。
“佩儿,你的元婴修为一时可以压住,可人心活了,时间久了你也管不住。”傅元茂说的话不全错,虽然家主之言重要,可维系一个家族屹立不倒的,是人心。
“所以,总要将幕后之人揪出来才是。”
傅灵佩觉得,此事不该是傅心原所做,他为沧澜傅家家主,当日对自己的态度有目共睹。
也或许,是有其他人得了这个消息,想要浑水摸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