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一个垛口,又冲上了一个鞑子,张恪一个健步蹿过去,手中的刀狠狠扎向了鞑子。这个鞑子经验丰富,他急忙用手中的大盾格挡。
不过他还是低估了武士刀的锋利,穿透了生牛皮和后面的硬木,刀锋正好砍在了紧握着盾牌的左手上,大拇指瞬间被削掉。
这个鞑子痛叫一声,连退了两步,靠在垛口上,张恪哪里会给他喘息的机会,双臂用力挥动武士刀,十几斤重的盾牌顺着刀剑飞出去,正好打在这家伙的胸口上,肋骨瞬间断了两根。
张恪猛地一脚,把他踹到了城下。就在砍了这个鞑子的时候,突然从城下射来一支利箭,张恪急忙闪身,箭头擦着盔甲过去,划出了一道火花,里面的肉火烧火燎。张恪后背全是冷汗,要是被正面射中,绝对非死即伤!
暴怒的张恪把火气都撒在了冲上来的鞑子头上,当初他在念国防学校的时候格斗术在所有同学当中就是最厉害的,甚至一般教官都不是他的对手,在配合一柄锐不可当的武士刀,张恪简直就像是赵子龙附体一般。
哪里有鞑子就冲到哪里,在他的手下死的鞑子越来越多,每到一处新兵们都士气大震。
正所谓枪打出头鸟,城下的鞑子弓箭手也注意到了他,有个鞑子神箭手扣上了一支重箭,就瞄准了张恪。
“卑贱的尼堪,死吧!”
这个鞑子正要松手,突然从心头涌起了一丝不祥之感,他慌忙转头,惊得张开了嘴巴,一支箭就从他的嘴里穿过,箭头射穿了颅骨,鞑子一声不吭就倒下去。
射箭的正是乔福,他知道自己手下的弓箭手根本没法和鞑子比,无论是数量还是质量,因此他忍着性子,直到城下的鞑子越来越猖獗,甚至以为城上没有弓箭手,他们大大方方的走出了盾车的掩护。
乔福咬了咬牙,五十名弓箭手一起发难,箭雨就像是飞蝗一样,鞑子的弓箭手仓皇之间被射死射伤十五六个。
眼看着攻城不顺,手下死伤惨重,气得歹安尔盖直放屁,攻击大清堡的时候还没有这样,小小的冰城就能造成这么大的伤亡,简直是可忍孰不可忍!
“冲,都给我冲,谁先杀入村子,赏美女十名,白银一百两!”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鞑子更是如此,又有一百多鞑子加入了战斗,城下的鞑子已经超过了四百人,简直就像是一群蚂蚁一样。
弓箭手拼命的射箭,其余鞑子攀着云梯奋力冲击。
乔福他们也暴露出来,成了鞑子重点攻击的对象,一转眼就有六七位弓箭手倒在了地上,就连乔福的肩头也中了一箭,好在不深,还能咬牙挺住!
城头的伤亡越来越严重,鞑子已经突破了好几处,乔铁山、岳子轩、马如峰他们都陷入了苦战,身上满是鲜血,也不知道是自己的,还是敌人的。
大家都在咬牙撑着,他们都清楚,只要他们败了,身后的亲人们就都完了!
“大人,我们来了!”
张恪正在血战,猛地一回头,只见一大帮人扛着东西冲了上来。领头的正是孙七,老汉一只脚有伤,一瘸一拐的上了城头。
马彪忍不住说道:“孙爷爷,您那么大岁数了,用不着你!”
“嘿嘿,傻小子,爷爷是给你们送宝贝来了!快,把悬户安上!”
伴随着孙七的命令,大家把扛着的东西全都送到了垛口,这时候张恪才弄清楚孙七他们做的是什么!
用硬木做支架,蒙上兽皮或者棉被,再淋上水,堵在垛口上面,可以防御射来的弓箭,这就是悬户。
一个个垛口堵了起来,城下的弓箭杀伤力大大衰减,士兵们终于能喘口气了。不过令张恪好奇的是孙七他们怎么弄到了这么多的皮子,没有几百张肯定做不到。
“孙老,这……”
孙七笑了一声:“大人,您不是给了那么多的皮子吗?”
“没错,可是那皮子不是让你们做衣服吗?”
“哈哈哈,老骨头了不怕冷,可不能让孩子们白死了!”
孙七转身下城,他的脚上穿着漏洞的破布鞋,从脚趾头一直到脚踝,全都是红肿的冻疮,有的还在流着血水!
“弟兄们杀光鞑子!”张恪疯狂地喊道。
从队伍后面突然冲上来二十几个士兵,他们怀里都抱着一个木箱,到了城上,引信点燃,火星呲呲作响。
这些木箱正是守城的利器万人敌,本来应该用泥做外壳,张恪没有这个时间,只能用坛子替代,为了防止碎裂,外面冻上了一层厚厚的冰,然后又用木条封住。
从上面抛下去之后,爆炸声此起彼伏,冰城都被炸得来回乱晃,嘎嘎作响。等到硝烟散去,往城下看去,满眼都是鞑子的尸体。
血肉模糊,更有伤员在痛苦的哀嚎,无力的挣扎,侥幸没死的也被吓得魂飞魄散,就在这时候,虎蹲炮也响了起来,铁砂子无情地射向了逃跑的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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