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室外温度就只有几摄氏度,风虽然已经停了,但那股子寒意还在。
齐久刚踏上空荡荡的小广场,就看见林染从长石阶上站了起来,目光定定然地看着他。
没有多想,齐久直接往石阶上去。林染这人估计是醉得厉害,顾不上离他还有一小段距离,伸了手毫不犹豫地就朝他扑了上去。
“操,你他妈是想摔死?”齐久两脚分别站了两级台阶,勉勉强强稳住了林染。
“我不想摔死,我想你。”林染说着,直接凑上来亲他。
唇舌间裹挟着一股子啤酒味儿,齐久见识过林染撒酒疯的威力,索性维持着这个奇怪的姿势亲了回去。
林染,能抱在怀里的林染,目光里注视着他的林染。
两人这几天来积压的情绪仿佛都在迫切地寻求个释放的出口,到这一刻只有不断从对方身上索取温度和呼吸。
直到齐久能快把自个儿那傲人的肺活量给耗完了,才终于肯松开林染。
“撒酒疯,你今儿派头很大啊。”齐久拿鼻尖蹭林染。
“我派头是大,那是因为我是一哥。”林染恶狠狠地用额头撞了回去。
这人好歹是个玩街舞的,这会儿估计是刚哭过了缺氧,被吻得有点儿喘。
齐久看他眼睛还湿湿的,顿时觉得有些儿不好受,心里都有了罪恶感。
“林哥,”齐久拉他坐下来,“我们聊会儿?”
“不想聊。”林染说。
“不想聊是不打算和好?那你他妈亲我干什么。”齐久顿时不爽。
“失恋难受,见了帅哥想白嫖。”林染勾嘴角笑起来。
“操。”齐久骂了声,低头啃了林染的下嘴唇,“失你狗屁的恋,你还他妈给我发…分手,我同意了吗?”
“你看见了啊。”林染没了底气,声音都变小了。
“林哥,你这他妈是自说自话你知道不?”齐久逼着他看自己,“你让我别管你的事儿我就不管,你说分手我就乖乖滚蛋?那有我没我有区别吗?”
“你自己…不也说了不管我吗。”林染说。
“真话和气话你分不清吗,你平时阅读理解到底怎么做的满分?”齐久气得不行。
“阅读理解…”林染皱了皱眉,“阅读理解不会大声凶我。”
“你大爷的。”齐久直接就给气笑了。
“九爷,对不起。”林染慢慢把身子挪过来,头挨在齐久左肩上,“我长大的这个地方,复杂的人和事太多了…我自己待着难受,所以我不想你也掺进来一起难受…”
齐久听完这话,沉默了好半天,在心底静静叹了口气儿。
“林哥,你记不记得你说过,想跟我一块儿做很多事儿?”齐久伸手摸上林染的脑袋,心突然就平静下来了,“这心情搁我这儿也是一样的,根本没有什么掺不掺进来,我们本来就是一起的。你在哪儿,我就在哪儿,知道吗。”
齐久说这话的声音很低,林染保持着同一个姿势拿额头蹭着他,就像睡着了似的。
“哎九爷,”林染隔了好久,才抬起头,“你说话声音特别好听。”
“操。”齐久对着他后颈就是一手下去,“那你他妈听明白意思了吗。”
“听明白了。”林染露出个挺温顺的笑来。
“你他妈…醉了怎么就看着傻气呢。”齐久觑着他。
眼神跟八黄有得一拼。
“我就是,莫名很想笑。”林染说。
“智障东西。”齐久看了他一会儿,自个儿跟着笑了。
林染往地上掏了掏,摸了罐新的啤酒上来,咔一声给拉开。
“喝了,然后我们就算扯平了。”林染把啤酒递给齐久。
“你确定?”齐久接过来,“我跟你这种一罐就醉透了的弱鸡不一样,我喝再多也醉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