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唐非当然知道唐挚真正想问的是谁,有些不忍地看向唐挚。他是不喜欢陈希瑶,不管是当年他不知事的时候,还是她后来重又出现,他都不喜欢她。但这么多年以来,陈希瑶确实是唐挚唯一的女人。
唐挚听到他的呼喊,身体微微一震,下意识笑了一下:“没事。”
怎么可能没事?唐非有点急了:“哥!”
谢清欢静静道:“陈希瑶是格雷手下第一个成功的改造人,虽然是成功了,但方法并不完善,所以对身体的损耗很大。即便她这次没事,也活不了多久了。”
“嗯。”毕竟是放在心底多年的女人,骤然听到她的死讯,心神一时恍惚,唐挚很快就恢复过来,看着脸上带着自责表情的唐非,和黄岛,“小非,你先陪欢欢坐一会儿。”
“好的,大哥。”唐非乖乖地点点头,看着唐挚沉默地自沙发上起身,心中便有些慌慌的,脸上有着显而易见的担忧,“不过大哥,你真的没事吗?”
唐挚摇摇头,又冲着谢清欢微微颔首,便快步向楼上走去,那背影看上去就跟落荒而逃似的。
唐非腾地一下站起身,跨出两步又停住脚,看着唐挚的背影,忧愁地问道:“姐姐你说,大哥他真的没事吗?”
谢清欢倒是比他淡定许多:“人活一世,哪怕权倾天下,富贵盈天,也难免有伤心的时候。大哥也不能例外。那个陈希瑶,曾经是他非常重要的人吧?”
“是啊,非常重要。”唐非颓然坐回她身边,情绪很有些低落,“本来,大哥已经决定要娶她了。后来,发生了一些事情。”他抽了抽鼻子,“都是我不好。”
谢清欢抬起手,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别想太多了,你大哥没那么脆弱。”
即便当初在对待唐非的问题上,唐挚跟陈希瑶产生了极大的分歧,但这并不是两人最终决裂的主要原因。
唐挚回到自己的房间,反手关好门,靠在门上狠狠喘了口气,才觉得胸口那股剧烈的疼痛消散了些。陈希瑶,阿瑶。
唐挚走到床边,拉开床头柜的抽屉,从中拿出一个相框。那相框有些年头了,又常常被人拿着,所以很是老旧,且瞧着就是个廉价的。
相框里有一张照片,清晰度不高,显然也是年代久远的。
唐挚的手指轻轻滑过其中一人的脸。
——那是,当年的陈希瑶,还有,当年的自己。
那时候两人都还年轻,甚至可以说是年少,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连眉眼间的温柔都是张扬的。
唯有那甜美的笑,仿佛春风荡开池水,漾开层层涟漪。
阿瑶啊,唐挚轻轻开口,我不后悔。
我不悔。
唐挚又说了一遍,不知道是说给陈希瑶听,还是说给自己听。
再下楼的时候,他已经换过了一身衣服,脸色也恢复如常。看到谢清欢跟唐非都在看着自己,尤其唐非那表情还眼巴巴的,就好像求抚摸的小狗,不由笑了笑:“快开饭了,小非,你不去换身衣服?”
“哦,这就去换!”唐非跳起来,火烧火燎般往楼上跑。
谢清欢细细打量着唐挚,在唐家掌舵者背后的寒毛都要竖起来的时候,才终于开了口:“哭过了?”
唐挚看着她,嘴角抽了抽。
“当哭则哭,不丢人。”谢清欢淡淡道,“我也不会笑话你。”
“够了啊。”唐挚没什么气势地开口,“说说,你这段时间都在欧洲干嘛了?就算格雷死了,道格拉斯家也不是没人了,怎么就让你当了家主?”
倒不是唐挚心里瞧不起谢清欢,他是当大哥当惯了,恨不得把弟弟妹妹都扒拉到身后护着。道格拉斯家在他眼里就是个麻烦的代名词,到时候就是想抽身估摸着都不成。
只是,谢清欢如今稳当地坐在唐家的客厅里,慢条斯理地喝茶,脸上也没有丝毫的犹豫愁苦,很显然他以为的麻烦,对她而言,暂时还不是麻烦。
“也没干什么,就是随意削了几口人。”谢清欢若无其事地道,“道格拉斯家也不是没人了,不过人确实不多了,而我,作为卡尔·道格拉斯家的女儿,格雷·道格拉斯的妹妹,是嫡支唯一的血脉。”
唐挚恰如其分地表达了他的震惊。这不怪他,道格拉斯家是个人丁非常兴旺的家族,于是他抓住了重点:“不多是多少?”
谢清欢笑道:“算我在内,不足十五人了。”
唐挚倒吸了一口气:“其他人都给格雷陪葬了?”如今大家族的传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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