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制度在经历了几十年、几百年之后最终会在“人”的手中变成什么样子……吴良已经预见了到结果,而人嘛,还是要活在当下。
“诸位不如再按个手印吧,毕竟日后这地图可是要当做凭证使用的,倘若有人拿去私自绘制篡改,恐怕就无法作数了。”
看过这些地图之后,吴良又笑呵呵的道。
说着话已经有人将以前准备好的印泥承了上来,将地图与印泥摆在了三老们面前。
“这……”
一种正在签订卖身契的感觉油然而生,三老们心中没底,却依旧没想出来此举对他们有什么不利之处。
“难道诸位对朱家与自己的田地还有所疑惑?”
吴良问道,
“这倒没有……”
三老们纷纷摇头道。
“那诸位还在等什么呢?”
吴良笑道。
于是三老们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在地图上按下了手印。
再命人将地图收回来,吴良已经圆满完成了今天的任务,有了这些三老们按下手印的地图,之后实施屯田制的时候,便可以明确自己的势力范围,做到井水不犯河水。
不但不用担心与朱家以及当地的大户打口水仗,还能够防止朱家与那些大户手伸的太长,伸到他的势力范围之内。
到时候砍起他们的手来,也能够做到有理有据。
不会影响曹老板想要的稳定,自然也不会为自己惹来太多的麻烦。
……
半个多时辰后。
今晚的宴席终于结束,期间吴良也并未过河拆桥,达到自己的目的之后依旧与这些三老一边饮酒一边说笑。
一方面尽可能消除了这些三老心中的不安,一方面也简单的了解了一下各乡的情况。
如今这世道,不只是百姓不好过,他们这些“地主”其实也没有想象中的好过,以至于这些三老都在不停的对他倒苦水。
目前问题最严重的,自然还是佃户流失的情况,这本就是吴良预料之中的事。
不说别的,光是朱家在雍丘县的田地,在张邈反叛任由吕布抢掠抓丁之后,便起码有将近一半处于无人耕种的状态,以至于年底收上来的租子至少比往年少了一半。
而像他们这些三老与地方大户则还要更惨一些,不但佃户锐减,前段时间还被吕布的兵马狠狠的敲诈了一番,被迫出了不少血。
然而他们以为这样就已经够惨了么?
吴良笑而不语,他们明年一定还会更惨……
因为明年、也就是开春几个月之后,兖州境内还会遭遇一场十分严重的蝗灾,严重到什么程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