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来的安稳,像是守着寒冷冬夜里的一堆供人取暖的篝火。
于是她便将昨日发生的事告诉了他,倾诉一通后,心头堵塞的感觉总算缓解些。
“原来如此……”江仁初单手托着下巴,似乎在细细回想她说过的话。他思考时有一个格外诱人的小动作,那就是喜欢偶尔咬着托腮的食指,偏偏他的手是标准富家公子哥的手,修长白皙,骨节分明,映衬着一张形状漂亮的薄唇分外红润,可乃唇红齿白文弱小生,实在养眼。
江仁初看她盯着自己的嘴巴发愣,便不自在地拿下手指坐正,也觉得颇为好笑:“发什么愣?我就那般好看?”
清律回过神,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有些不好意思地赔笑两声。哪怕她生在现代,可这盯着男人花痴还被发现的事情还是感觉很丢人。
江仁初像是洞察了她的小心思,有些无奈又颇为得意地笑笑,随即握拳放在嘴边咳嗽两声:“若这是误会,那就登门好好和人解释清楚,洗脱自己的冤屈。否则要等着真相自己走过去揭晓,那可太难了。”
“可是……”若是人家根本不听,或者拿着假证据不信她,那可怎么办。
“我知道,你害怕听到不敢听的答案,才会这么胆怯。因为沈昭仪是你很重要很信任的人,所以你才恐惧。但正因如此,你才应该相信对方不会轻信谗言,不是吗?”江仁初温声道,“沈昭仪也一定等待着你亲自上门给她一个解释,误会不说开,只会越积越重。”
清律叹息一声:“或许吧,那……我试试?”
江仁初点点头,只用温润的大手摸摸她的头顶。
观山阁。
一个洒扫婢女在完成上午的工作后,回到寝屋准备暂时休憩一会儿。
他们这里主要放些藏书典籍,日常工作便是擦擦书柜桌案,打扫院子,偶尔帮忙替换擦洗文房四宝,东西贵重,下人很少,免得人多碍手碍脚,所以能分到两人一间,还比较宽敞自在。
而与她同屋的婢子先前因为犯了错,被后宫娘娘强行押走,直到傍晚时分才满身是伤地被人送回来,之后便被特准一直待在屋子里休息养伤。
她怕自己受牵连,一大早便躲晦气似的跑出屋子,干完一上午的活都不愿靠近寝屋半步。
这皇宫之中,谁不是要以自保为主。
可是到了中午,又没地方歇脚,还是只能回到这里。这丫头平日里就贪欲迷眼,如今也算是得了报应。
她推开门走进去,看到那丫头还是维持着临走时的姿势,将自己裹在厚重的杯子里一动不动。说是要躲厄,但婢女多少还是有些不忍心,毕竟同屋这么多年,平常虽然有拌嘴,但到底还是互相扶持最多,这一身伤,再饿一上午,论谁也顶不住。
犹豫了片刻,还是走过去,轻轻碰了碰她:“阿篦,醒醒,吃点东西吧。”
可却没人回应。她又连着叫了几声,还是不做应答。
“你……你还好吗?醒醒啊!”婢子侧过身,妄图将她的脸掰向自己,手掌不小心碰到她的鼻下,接着忽然像静止一样停顿下来。
她咽了口唾沫,踟蹰半晌再次将手伸过去,却感受不到任何热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