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我,怕是做的比他还狠。”沈烽霖看向窗台处积压的厚雪,说出的话比窗外的寒风更冷冽几分。
沈老夫人轻咳一声,“但终归是太狠了。”
隔日,天色雾蒙蒙,像是陇上了一层阴霾,压抑的人心惶惶。
陈霆一出别墅大门,就见一人横冲直撞了过来。
沈娉霜的双眼,全是红血丝,几乎是目眦尽裂的朝着陈霆扑过来,那样子,恨不得和他同归于尽。
陈霆似乎并不惧她的威胁,就这么站在原地岿然不动,在女人即将冲上来的刹那,两名保镖不费吹灰之力便将她给钳制在地上。
沈娉霜龇牙列齿的吼着:“陈霆,你会不得好死的。”
陈霆连看都懒得看她一眼,走下台阶。
沈娉霜挣扎着,“静静死了,都是你的错,如果你不告诉她那些话,她怎么可能会做这种傻事?现在她死了,你高兴了?”
陈霆斜睨了一眼地上落魄又可怜的女人,“她有今天,都是你在推波助澜。”
沈娉霜愣了愣。
陈霆直言不讳道:“是你自作聪明以为揭穿了她的身世,沈家就会饶过她,你以为我是纸老虎吗?就算沈家饶过了你们,我也不会善罢甘休。”
“你有什么火冲着我来,她可是你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孩子,你怎么舍得这么对待她?你彻底摧毁了她的希望,你知道吗?”
“摧毁她希望的人不是我。”陈霆解开袖口,语气不疾不徐,“是你。”
“我没有。”
“你告诉她的身世,不就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吗?”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说她是你的女儿,她和沈烽霖不就是兄妹关系了?她一直心心念念的男人,临到头成了哥哥!”陈霆摇了摇头,“你可真是一位好母亲,默默无闻的守了二十几年,最后一句话就要了你女儿的命。”
沈娉霜如同泄了气的皮球就这么动弹不得的趴在地上,她可能想破脑袋都没有想到陈静静会因为自己这句话而香消玉殒。
所以说,是她自己害死了自己的女儿?
陈霆坐上了车,临走前再看了一眼她的狼狈和不堪,“你可真是生了一个好女儿。”
沈娉霜无力的捧着自己的头,撕心裂肺的痛苦大叫着。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不能是这样的,不应该是这样的,不是我的错,都是你们的错,是你们把她逼到了绝路,都是你们的错。”
车上,司机担忧道:“那位夫人怕是不会就此罢手,需要给您加派保镖人手吗?”
“一个女人而已,况且还是一个失去了双臂的无用之人,不足为惧。”陈霆闭眼休息,“先去医院。”
司机笑了笑,“这条路上刚好有徐小姐喜欢吃的包子,需要暂时停车吗?”
“老李,你在我身边开车也不少时间了,有些话,你明白就好。”
“是,老板。”
车子停靠在了路边。
陈霆站在摊位前,几乎每一种包子都点了一份,甜的咸的,应有尽有。
司机目不转睛的望着摊贩前西装革履的男人,大老板的狠他们心知肚明,独独对这位徐小姐,像水一样温柔又延绵不绝,如果说他只是一时新鲜,司机怕是要自挖双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