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正好拔花生,还不用被太阳暴晒。阮惜时出门时带了两个小板凳,一块木头,一把柴刀,还有铁铲,陆择看他拿这么多东西,就把手里的水瓶递给他拿,从他手里接过他的工具。
阮惜时肩膀上一轻,东西就全到了陆择那里,他呐呐道:“我来挑就好了啊。”
陆择把帽子戴到他头上,笑道:“你也不怕扁担把你肩膀压垮,再也长不了个子。”
阮惜时闻言摸了摸自己的脑袋,他以前倒不觉得自己长得矮,因为村里的人普遍不高,直到见识陆择的身高,他才发现原来跟陆择比起来自己这么矮,不由得在乎起自己是身高来。
于是就变成了陆择挑东西,阮惜时一手拎着两个小板凳,一手拿着两瓶水,往坡地里走。
大家都知道过两天要下雨,所以都集中在今天拔花生,坡里到处都可以看到拔花生的村民,靠得近的甚至还能一边拔花生一边大声聊天,嗓门大的甚至能隔着几块地聊,坡上都是人说话的声音,好不热闹。
村民见阮惜时和陆择也来拔花生,就跟他们搭了两句话,比如说:
“时仔,你也来拔花生啊?”
“没想到阿择挑起扁担来也像模像样的啊,时仔你真是捡到宝了。”
“要是时仔是个女娃,跟阿择定终身过日子刚刚好,哈哈。”
原本只是熟人之间无伤大雅的玩笑话,可阮惜时听得一阵阵心虚,他倒是想跟陆择过一辈子,可他是个男人,陆择也是个男人,两个男人结不了婚,又怎么能过下去呢?
这样想着他就觉得很遗憾,只能失神地看着陆择。
陆择注意到阮惜时专注的视线,刚才村民们说的玩笑话他也听到了,他想到的是就算阮惜时不是女孩子,那也是可以跟定终生的。等他一年的假期结束,他把阮惜时一起带回家给家人认识,就可以出国领证办婚礼了。
不过他没敢这么跟别人说,村里人思想封建,肯定不能理解同性恋的存在,说出来只会让人用异样的眼光看待他们,议论他们。
他倒是不在乎流言蜚语,反正他不是这里的人,对这里没有什么感情,时间一到他就会离开,从此可能再也不会踏足此地,无论村里人如何议论他,他都耳不听,心不烦。
但是阮惜时不一样,他从小在这里长大,村民跟他就像亲人一样,他自然对他们有感情,被亲人议论鄙视,一定会让他很痛苦,就算以后离开了也会一直耿耿于怀。
他们俩只能把别人的玩笑话当耳边风,假装不在意,去到地里,阮惜时拔了几行花生,就把凳子放到地里,木头放到拔出来的花生苗旁边,对陆择说:“我来拔花生,陆择哥你负责把花生苗砍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