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左阳大惊回头:“你别乱说!少扯这样的谎!”
北千秋猛地从床上弹起来,抱臂冷笑道:“怎么是我扯谎了,你叫的那个浪,谁不知道梦里都想些什么东西!脑子真是污,我恨不得咬死你,你还享受上了。”
左阳简直要跳脚,北千秋爱好看他这般生动的表情,心里头开心,却也不表现出来,咬着两腮的憋着笑。左阳看她眉梢里都是戏谑笑意,更有几分懊恼。
她什么都不告诉也就罢了,还偏生喜欢这样嘲弄他似的。
左阳心里气恼,偏又没什么办法。
左阳从床沿拿起外衣,压了一夜有些皱也顾不上,恨不得赶紧给自己找件外衣穿上,离开这道门。他打小就是自己照顾自己,更不指望北千秋会从床上下来帮他收拾衣服,便自顾穿好了,照着镜子看这衣领根本压不住那咬痕,面上故作几分冷淡的走出门去。
北千秋看他又恢复了在下人面前的样子,明明仍有几分少年心性却佯装严肃淡漠,心里头竟也觉得有趣,更是笑的开心,从床上跳了下来。
棋玉低头走进屋里来,没敢直视左郡王就灰溜溜的跑进屋里去伺候北千秋了,他看了棋玉一眼,走到了外头,侍卫撤了大半,目不斜视的望着外头的院子,竟没有一个人来看他。
总算是左十七从那头的长廊走过来,和左阳行个礼,低声说道:“那沈浮图往城南去了,他在这长安有套宅子,已经派人监视。这人身份不难查,他是余杭最负盛名的盐商,晋商几处弄些盐生意,都还要跟他去小心翼翼商量,可这两年盐商骄纵,哄抬价格,联合关口哄抬过水路的打点钱,导致江南商行极其动荡。”
“顺帝要插手盐商一事,可不是有他捣鬼,竟送到眼前来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北千秋的意思,不管如何,我在贵阳的军士都受了影响,也就知道这波动有多大了。就算是北千秋手底下的人,也要治。”左阳依然走出东月阁,往前头主屋去了。
左十七愣了一下,什么叫“就算是北千秋手底下的人也要治”,咱们爷不就是跟北老贼不对付么,这当然要治了,给那北千秋一个下马威。
然而左阳并没有察觉自己说的有什么不妥,接着道:“先将他拖在长安几日,就给他入京的手续做手脚,就说他身份有问题要彻查。”
“以这沈浮图的人脉,恐怕不能被这等小理由困住。”左十七抬手沉言道。
左阳笑了,低头看向左十七:“他自然是不会被困住,可总是要动手打点人,打点钱,你再诬个他手里的银子有问题,诬他打点的官员有问题,最好将这事一环一环扩大化,大到惊动半朝官员就是。”
“若是惊动那老贼,她离得近指不定对王爷下手……”左十七思量道。
左阳抬手笑了起来:“不怕,就是要惊动她,气得她跟我发脾气才好。她对我动手就更不怕了,她要是有本事能对我下手,我就……”就顺带装个重伤不起、内心失望悲凉,叫她心里头也跟着后悔愧疚才好!
他心里头想的计划那叫一个美啊,左阳心里也知道时态一定不会完全照他想的发展,可单纯在脑子里想着北千秋愧疚的坐在他身边的样子,左阳恨不得下一秒就被这老贼毒个半死得了。
左十七似乎眼睛望向了左阳,愣了一下,哽了哽,想问却知道他身份问不得也不该问,怎么都是半个下属。左阳看他目光撇到了领口,就想等他开口问,然而左十七面色如常就拱手走了。
左阳心中大失所望,怎么也没个人问,他竟希望有个人误会点什么了。
一会儿水云也过来,禀告了几句慕容邛还未从宫外撤兵的消息,左阳心下不耐烦,这消息也并不重要,他昂起头来,对着院内被秋风扫的只剩几片叶子的梧桐,扯了扯领口,道:“秋老虎真是厉害,这天还热的厉害。”
水云看着自己已经早早穿上了夹绒的秋裳,心下无语,抬起头来,左郡王脖子上几个简直要咬掉他一块肉的牙印实在太过明显,水云脑子里转瞬间转过太多想法,一看也知道,这天底下除了北千秋,谁还敢咬左阳啊!
这他妈咬的一直延绵到衣领下头快到锁骨的位置,水云觉得指不定王爷身上,被那狂野的家伙给咬成了什么样子!
哎呀妈呀!哎呀妈呀!这世界变化太快了。
水云觉得自己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