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却伸出一只男人的手来,指节修长,掌心干燥而粗糙,指甲修剪的圆润。北千秋看了那手一眼:“看来你最近没少撸啊,老茧又厚了。”
那只手猛然拽住她手腕将她拖进马车里来,她眼前一阵天旋地转,另一只手按着她脑袋,逼着她跪趴在马车的皮毛软垫上,脸朝外,头靠在他膝头。
“你还是这张破嘴。”低哑的声音传来,一只手握着她手腕,一只手轻轻按在她鬓角处。北千秋知道这不是抚摸,这是代表这人若有不爽就会将指尖狠狠碾压在她太阳穴上。
“这身子很年轻啊,看起来顺眼多了。”他往后仰了过去,手指顺着鬓角抚摸她的长发,北千秋却被这亲昵的动作恶心的不行。
“可你却老了,看你这双手就知道。不让我看你的脸就是怕鱼尾纹黑眼圈外加老年斑吓到我么?”北千秋故作放松的枕在他硌人的衣料上,脸上娇嫩的肌肤刺痛,嘴上却还是不停。
“你又开始说这些让人听不懂的话了,不过我当然会变老,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一样,四处游荡玩乐天下,甚至十几年过去了还能再做一个貌□□。”他的指甲划过北千秋的耳垂,灼人的目光似乎在细细的看着她侧脸的每一寸肌肤。
“呵,你要想做少妇来大姨妈,我不介意。我甚至都想看你生孩子的时候痛苦的小模样呢。”北千秋心里恼怒。
这位早已习惯她那张嘴,仿若没听见一般继续道:“上次见你,那身子简直让我没法碰你的脸。”
“可不是么,那是老南明王——左老将军,你要是能对着那张脸腻歪歪的说情话,我都佩服你的本事。早知道你觉得恶心,我当时就应该强扒了你才好。”北千秋冷笑。
“四年前的事做的还是挺好的,你不也好好享受了一把天伦之乐,除却最后你杀死老司命逃走的……意外,你一直都聪明又狠厉的让人满意啊。”他手指轻轻梳理着北千秋的长发:“最近玩得好么?”
他故作熟悉的口吻让北千秋紧紧攥住了衣袖。
“挺好,玩男人看风景,爽得很。”北千秋说道。
他指尖微微停了一下,指甲轻轻刺在她鬓角的皮肤中:“曲若倒是会伺候你。”
北千秋最厌恶他这般说曲若,冷哼一声:“我找谁我也不找他,他一个老男人,就比你小一岁,想你都快秃顶肥胖了,曲若也不会比你好哪儿去。我现在可是十七八岁风华正茂。”
那人是对北千秋这张嘴的德行了解透了,笑道:“倒是天时地利人和,你做了左阳的娇妻,也算是到了把惠安长公主这一支连根拔起的时候了吧。”
“左阳追杀我出府,他早已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了,你就别想了。”
“若是以前的李氏他可能不管死活,可如果是你,是他恨得咬牙切齿的那个北千秋的话,就算你残废他也会把你拖回去的,这我放心得很。”
北千秋怪笑一声:“你这小儿,难不成还要我再给你做事?别以为如今只有一个少司命也能使唤我了!少司命就算能找到我所在之地又能如何,老子迟早有机会杀他!伯琅小儿,莫要得寸进尺,当年是我心性不定,如今难不成还要真来做你的狗?!”
他轻笑一声,低下头来,亲吻了一下北千秋的鬓角:“你怎么会是狗呢?你是缠在我手腕上的那条毒蛇,我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就会回头咬我一口。少司命你是找不到的,我不会再犯同样一个错误。这次你的身份既然再是左阳家中的人,这便是天命啊……”
北千秋却隐隐攥紧了拳头。
若不是因为当今老司命竟然跟开了天眼一般,一次次都能算出她换的新身子姓甚名甚身在何方,甚至控制她附身为哪个人,她又怎么可能会被这样摆布。
“我知道你自然对我恨之入骨,我可没少让你吃过苦头,可这回你非做不可了。”伯琅伸手从桌下暗格中拿出一个小小木盒,他单手打开,千秋猛然睁大了眼睛心中思绪万千!
他手中的就是锁魂铃!
而北千秋身上也有几乎一模一样的锁魂铃。
锁魂铃不止一个……
妈蛋!这种东西不应该强行开挂举世无双么?!怎么谁谁手里都有啊!
她故意开口道:“怎么会在你这里?这东西不是在左阳那里么?!”
“你当真锁魂铃天底下就只有一个?那蠢货只知锁魂铃能束住灵魂,却不知亦可以蛊惑心智……”他拈起那个半透明的蛊虫。
北千秋一瞬间心里不知道划过多少念想,伯琅猛然一伸手紧紧扣住她脖颈,将她牢牢按在他膝头。外头的两个侍卫也是武功高到她如今无法对抗,北千秋拼命挣扎起来,昏暗的车内,她一脚踢在马车车壁上,软底鞋却是让她脚尖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