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修衡笑起来,“这也好说。日后只要我们清欢想要的,我都给。”语毕,低头索吻。
真的是想她了。被汤药拿捏的日子里,在床上不是沾枕就睡,就是半梦半醒的膈应死人的情形,心绪似是一直飘在云端,所思所想虚无缥缈、杂七杂八,都与世间事不相干。
薇珑唇角缓缓上扬,手臂缠绕住他肩颈。
他的爱恋、思念、疼惜,在这样的时刻转化为欲,盛放为妖冶迷情的花,又沁出甜蜜的汁液,终将全数交付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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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开林回到京城,向皇帝交差之后,便去了静慧园。
柔嘉完全没料到,见到他的时候,脸上的笑容仍然存着惊喜,“你怎么来了?”
陆开林微笑,“记挂着殿下,便来了。”
“……”这种话,很容易让她想偏。柔嘉抿了抿唇,“哦,我过得挺好的,大人不需记挂。”
“……那就好。”陆开林将手里一个狭长的小匣子放到茶几上,欲言又止。
柔嘉迟疑片刻,遣了服侍在侧的宫女。
陆开林起身,把匣子送到她跟前,“在外办差时寻到的一枚白玉簪,今日前来,送与殿下。”
“……是无意还是特意?”柔嘉接过那份礼物,眼巴巴地望着他。
“特意寻来的。”
“……嗯,那多好。”柔嘉握紧了那个小匣子,忍不住笑了。
陆开林犹豫片刻,终究是忍不住提醒眼前过于单纯的小姑娘,“我送的是玉簪,在府里过了账册,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吧?”这玉簪与她送他的扇坠儿可是两回事。
柔嘉侧头思忖片刻才回过神来,先是又惊又喜,随即便是不可置信,“这样说来……是真的还是假的?你可不能拿这种事哄骗我。”
陆开林觉得天气更热了,沉了片刻,不答反问:“你怎么住到这儿来了?因何而起?”
柔嘉扁了扁嘴,有些沮丧,“我想在这儿孤独终老,不行么?”
“因何而起?”
“不外乎是落花流水那些前人已经经历过的事儿。”柔嘉斜睇着他,“你得给我句准话,这玉簪,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收下就是定情信物,她不收就是他自作多情。还能是什么意思?陆开林凝视她片刻,“意思就是,我想明日就去面圣,请皇上为我与你赐婚。如果你不反对的话。”
话已说得再明白不过。柔嘉心花怒放,继而却开始不满起来。
她站起身来,“那可不行。凭什么啊?我吃了那么多苦,你一根簪子就把我打发了?做梦!”
“……”陆开林蹙眉,想不通她吃了什么苦,“那么,我把这物件儿收回,换别的?”他说完,对她伸出手。
“想得美。”柔嘉不肯给他,“我说的不是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