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曼见此,拧了把毛巾给袁兰擦干净了脸,低声说道:“别哭,瞧徳齐刚才的着急样子,或许他去想办法了。”
“或许他是去出急诊了。”袁兰只觉得自己的天地一片灰暗,心,还有心在跳动吗?
王曼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了,自从上次她建议处理武宁儿后,被自己的丈夫德正埋怨了许久,后又听说徳齐当着武陈氏的面说“吾女皆是宝”,这句话给她带来的震撼和羞愧,让王曼觉得不管以后如何,她都不再乱出主意。
两人在屋里继续沉默着,突然,一声惊雷划破寂静,豆大的雨点,滴滴答答敲打在瓦片屋顶上,湿润的空气消除了几分热气,但枯燥单调的滴答声却让人心生升起几分烦躁。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王曼起身,看了看安睡中的孩子,又轻轻拍了拍睁大了双眼,却不知道聚焦点在哪的袁兰,低声说道:“很晚了,熄灯睡一会啊!别想太多,好好养身子,会好起来的。”
钨丝灯泡带着最后一丝一闪而逝的不甘熄灭了,整个房间陷入黑暗。
袁兰听到悉悉索索了一会,王曼在旁边的单人竹床和衣躺下,不一会就响起了轻微的鼾声。
袁兰发现自己怎么努力,双眼都合不上,适应了黑暗,能看到房间里所有物品的模糊影子,似乎一个个都打上了问号“怎么办?怎么办?”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上传来三声轻且急促的敲门声,袁兰一激灵,略显紧张又压抑着自己地声音,叫了声:“大嫂,有人敲门……”
王曼略显沙哑地声音在黑暗里安抚了袁兰地紧张:“嗯嗯,我在呢,我去看看,你别担心。”
王曼坐直了身体,缓了两秒,让自己的脑袋清醒一下,再去开了灯,趿着拖鞋走到门边,压低了声音问道:“谁啊?”
“我。”故意压低了的男声,让王曼和袁兰紧张的神经松懈了下来。
王曼迅速地开了门,徳齐再次闪身而进。
只见一件黑色的雨衣把徳齐从脑袋到脚跟处裹得严严实实的,雨水顺着徳齐略显臃肿的身形,很快把徳齐所站位置给浸湿了,留下一圈圈水渍。
徳齐进屋后,第一件事就是确认王曼把门栓拴上了,整个屋子里只有他们三个大人。
徳齐左手微微弯着,似乎抱着什么东西似的,右手伸向王曼,低声道:“大嫂,你帮我把雨衣脱下来。”
王曼照做后,惊呆了,发现徳齐的怀里居然抱着一个小孩。
白皙的脸庞,明亮的双眼,红红的嘴唇,清秀,但偏瘦,一个多月的磨样。
“你……你……你这孩子是从哪里来的?”王曼看着床上同样是一脸惊讶的袁兰,有点结巴地问道,
徳齐把背带解下来,把孩子小心翼翼递给袁兰,说道:“以后不管是谁问你,你就回答说你这一胎是龙凤胎,以后我们用心把七个孩子养大,悉心教导,孩子们都会很孝顺,很有出息的。”
袁兰双眼噙着眼泪,重重地点头。
她只知道,徳齐为了他,做了违背他自己良心的事情。不管以后日子有多难,她都将和他一起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