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的第一句话会是这个。
她的声音倒是很有色彩,远比我多出许多妩媚。一开口我就想起自己忘记更换音源了。“有什么遗言。”
刀尖在我咽喉的位置来回摩挲。
“那个,你也知道,我……”
“长话短说。”
“……其实,我很好奇你?”我试图举手比投降的姿势,“就比如你是怎么看待你自己的?以及,这些年到底发生过什么?你杀我最有必要的理由——”屈肘痛击她的小腹,趁机挣脱,而她的报复更快,握着刀朝我扑来。我险险躲过她的袭击,翻身把她按在身下,抓她手腕去夺武器;在地上的扭打有些狼狈,但我还是凭着比她坚实些的体重占了上风。她虽然体型和我相似,却只比椎蒂重一点,这种极致的“微胖”真是令人想笑。不过她也有优势,比如除了胸部和下腹,她身体的其他地方都没有感知神经。她不怕痛。
最后能赢,真的只是因为我能上嘴咬她,而她的嘴……她的嘴的咬合力着实一般,毕竟口腔对男性来说只是第三个可以玩玩看的容器,真伤了人就不好玩了。我们的喘息交替回荡在空旷的地下室,曦光极其熹微,我分辨她的轮廓,终于彻底制住她。
手电光平扫过来,立刻定格。
这个身形也只有椎蒂了。他不紧不慢地走过来,与我们保持着一个安全的距离。我这才发现手里抓着的武器不过是一把解剖刀。也许是我的表情太过难以置信,她移开眼。
“你应该知道,我是下不去手的。”她说,喘息停止了。
“难说,”我还没缓过气,“我比你更下不去手。”
“所以谈恋爱真的磨灭了你的野心?”她突然生气了,试图去抓我衣领,但很快又无可奈何地倒在地上,“既然你有问题要问,那我也有问题要问!”
和她对视的时候,我有些莫名地心虚,甚至会在脑内推测,会不会我才是机器人,而她才是真正的“司一可”;这种错觉让我下意识加紧了掐她的力道,她也有所察觉,于是再次挣扎起来。
“姐姐,要帮忙吗?”椎蒂这才开口。他已经绕到我身后。
我扔了刀,把她两条胳膊轻易按住。身后,椎蒂的膝盖压住她的大腿,也压住了她无可奈何的挣扎。关机键就在阴蒂上。
“不!”她惊叫出声。
——不。与此同时,响起的是我内心底的声音。
“不要让他碰我!”她竟然哭了,“不要……”
我稍微往后坐了一点,屁股挡住身下她的小腹:“还有和谈的余地?”
椎蒂一时没有起身。于是她开始发抖,这种害怕的感觉我很熟悉。
“很抱歉触发了不太好的记忆,”我说,“谈一谈吧?我一直觉得可以有更好的解决方式。”
“果然老了,和稀泥了。”她说,语气酸酸的,态度终于软下来,“不过没关系,我同意和谈。”
鼻尖似乎也跟着泛酸,但我发誓只有一刻,我转头的时候已经全都憋了回去:“椎蒂?”
“好。”于是手电光束照开去,他率先站到一旁。
我从她身上下来,彼此面对面起身。熬了夜赶路不说,又是高强度的体力消耗,真是头晕。
“吃不消了吧,”她放松下来,支在脸侧的手点了点脸颊,“这附近有一家不错的糖水外卖,要不点一份送到西门?红豆小圆子好评度很高。”
“有没有桂花酒酿圆子?”
“还惦记这个呢?这个没有,只有不同口味的冰汤圆。”
“那就算了吧,”我说,“那就一份红豆小圆子?”
走进手电光照得到的地方,我回头示意椎蒂跟上。
“一份不起送呢,当然是点两份。”她转头看向椎蒂,“你付款,可以吗?”
“当然,”他晃了晃手里的手电筒,乖觉和顽劣本就是一体两面,“请问要去哪里谈呢,两位女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