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实在牵强,哪有下人胆敢斥责官眷女的道理。
王承益正要说些什么,却被顾苑一把拉住:“那好,烦请殿下替我送盈儿出门,我这就命人再做几个菜来,等殿下回来吃。”
张盈道了谢,跟在元瞻身后,慢慢往大门的方向走。
王承益着急起来,对顾苑小声道:“你方才拦我做什么?我们可是相中了盈儿,只等四弟回来,就要上门提亲的。万一太子心中不快,还是想治罪于她,可如何是好?”
“夫君快别再说起提亲的话了。”顾苑笑道。“只怕将来我们见了盈儿,都要行跪拜大礼。”
王承益一愣:“这是为何?”
江与辰走过来,拍拍他的肩:“我都看出来了,就你不明白。”
“我怎么不明白了?我只是想帮盈儿说两句好话……”王承益气道:“表叔,太子都被你教坏了,你还有脸说!”
江与辰大笑道:“阿苑,你这个夫君,还真是榆木脑袋,对风月情事是半点也看不明白啊。”
顾苑挽住王承益,往偏厅里去:“我看你们两个是半斤八两。”
此时此刻,张盈正低着头,恭恭敬敬地走在元瞻身后。行了片刻,她却冷不防撞上了什么,仰头一看,元瞻不知何时转过了身,正盯着自己。
“我是要送你出去,不是让你当我的书童。”他一把拿过书箱。“你得跟我并肩才行。”
张盈忙道:“殿下,这于礼不合吧?”
“我穿的是禁军侍卫的衣服,今日不算什么太子。”元瞻抬起空闲的那只手,在她眼前晃了晃。“你都下手绑我了,难道还在意什么君臣之礼?”
“那,那不一样……”
元瞻望着天道:“这都过午,我可还没用饭,送完你,我才能吃得上饭。”
张盈赶紧上前几步,与他并肩:“太子,请。”
元瞻满意地提着书箱,心中有好些话想出口,可一时间竟不知该拣哪一句来说,思忖半晌才道:“张姑娘,你的闺名叫什么?”
“臣女单名一个盈字,月满为盈。”
“令尊是哪一位?”
“家父张烈,如今在史大将军手底下任职。”
元瞻默默记下这个名字,想了想又道:“张姑娘在王家读书,为何我从没见过你?”
“臣女出身寒微,去岁末得了昭武方将军独女,方姑娘的引荐,这才有机会到王家来读书。”
元瞻顿住脚步:“方姑娘?是我未过门的舅母?”
张盈点头:“正是。”
元瞻笑了笑,暗忖自己这位舅母可真有眼光,实在是便宜舅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