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方家把你赶出去不成?”
江与辰束手道:“你不懂,我名声不好。从前方宅里只如逸一个人,她知道我的品性,随意登门也没什么。可眼下少将军和左娘子也住在家中,我顶着浪荡子的名头,他们见了我,心里多半别扭得很。我少去几回,也是为如逸着想不是。”
魏临急了:“公子,名声是名声,品性是品性,方姑娘都能瞧出你并非真纨绔,难道少将军和左娘子会看不出来?再说了,你为傅世子奔忙的事,左娘子都是知道的,她一定会告诉少将军。”
“无妨,再等等。”江与辰道。
“要等到什么时候?”
“等到科榜公布,等到杜迁的事在城中抖落开。到那时,方家人会明白我并非纨绔,杜迁那边也无须我出面,如逸自会收拾他。”
魏临低头细思,很快明白了他的意思,忍不住笑道:“公子,原来你这个一向不在乎别人如何看待你的人,竟还有小心翼翼,守礼守节,非要在某家人心里造出一个好名声的时候。”
江与辰眉头一横:“胡说!我明明最知礼了!”
魏临故意点头:“是也,满京的人都没你懂礼数。”
“还不快去查?”
“走了!”魏临嬉笑着越过他,推门出去。
……
梁王府外。
夜凉如水,钩月挂了下弦,杜迁匆匆赶到角门前,见四下无人,轻轻扣了两声。
角门很快从里面开了条缝,一名小厮望见他的面容,也不说话,只是把门缝开得大了些,比了比手势,请他进来稍候。
关上门等了许久,小厮才带着一名护卫从廊下走来,正是杜迁前几日在窄巷里见过的那位。
护卫的脸上闪过一丝惊讶:“杜公子怎么突然来了?”
杜迁眉头微皱:“我有要紧事,须得立即回禀王爷。”
“王爷今晚在府上宴客,不得空,若不是天大的干系,杜公子不如明日再来。”
说罢,护卫拱了拱手,转身要走,杜迁心底一下翻起怒意,拦住他道:“方如逸今日被京兆府放了出来,难道王爷不着急?”
护卫扫他一眼,平静无波:“这件事,王爷已经知了。王爷没有怪杜公子办事不力,怎么杜公子反倒如此说话,连请罪的意思都没有?”
杜迁飞快道:“不妨告诉你,让方如逸出狱,是我的手笔。”
“你!”护卫吃惊不小。“杜公子为什么这么做!”
杜迁冷笑:“为什么?难道你不知?我帮王爷拿下了方家,可王爷却连我唯一的请求都不肯办。现下方如逸已经答应嫁给我,她兄嫂也承应此事,再过一段时日,等铁坊的案子了结,我们两家自然要把亲事过明路。若我真娶了方如逸,一心帮扶方家,不再理会教坊司里的那位,不知王爷的一番打算,可否落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