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急,不过左姑娘底子尚在,说不定慢慢调养,这个,这个或许有……或许能恢复些……”
他吞吞吐吐了一阵,元轼看在眼中,心里明白透彻。
左思音多半是没用了。
若是她的身子还能支撑得住,养个孩子出来,就算她将来死了,自己也能凭着这个孩子捏住左家。
可听张太医的意思,左思音竟连子嗣也没法要了,这样的梁王妃,娶来何用。
元轼目光一沉,命人送张太医离开,心里不住地盘算着,要如何才能让左家主动提起退亲之事。
他走到桌案前,提笔写下一封问安笺,字句同从前无甚两样,只是这一回在关切病情的话里,添上了两句。
问安笺送到左家,左光路避开下人,把信笺拿给左思音瞧。
读到“盼早日痊愈,入我王府之门,绵延子嗣”的字句,祖孙俩大为愤怒。
左思音目光似冰:“我们昨日才放出染病的消息去,今日的药石无医也才传了不过半日,这梁王竟急哄哄地送了这样的信来,生怕我们左家不愿断了与他的这门亲!”
左光路气得把笺纸揉作一团,狠狠扔在地上:“没想到梁王是这样的人!亏得老夫从前还敬他是个正人君子!”
“祖父,既然他都这么说了,不如我们顺水推舟,把这门亲事作罢了吧。”
左光路冷哼一声:“亲事自然要作罢,可老夫非要让他急上一急,说不定能露出什么马脚来。”
左思音不解:“祖父一向直来直往,这回怎么拿捏起人了?”
“梁王实在欺人太甚!”左光路在房中走来走去,怒目直视。“他想退亲为何不明说,非要做出这等阴暗小人的行径,难道以为我们看不懂么!”
“梁王心思重,从前我们不知,经此一回,也算对他认识明白。”左思音只觉得后背隐隐发寒。“祖父,这件事若不是方妹妹一心相助,只怕我们还蒙在鼓里。对了,徐瑞先生何时登门,方妹妹那边可有信来?”
左光路摇头:“还没有,听说方家的少将军明日就要进京,漠北的事要奏报,江首辅那边在安排送往漠北的军需,连带着徐瑞也是忙,想来得再等上些时日。”
左思音了然道:“祖父,我们倒不急着见徐先生,暂且放一放也无妨。不过,若确如方妹妹所说,梁王心思重,只怕会想方设法,派人探进我们的宅子里来。”
“要不我们加派些人手?”
左思音却道:“若是把宅子看得紧了,梁王必会多心,觉得我们有什么秘密,不想让别人知道。依我看,一动不如一静,我们什么都别做,在与梁王断亲前,我日夜都在床上躺着,以防有人来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