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身体,慢慢睁开了眼睛。
他醒来得悄无声息,容华一时间慌乱无措来不及躲开,就那么毫无征兆地和辛沐面对面了。
辛沐先是有些懵,看到自己抓着容华的衣摆之后,脸掠过一丝厌恶,他急忙松开手,迅速地缩到了床的角落里,片刻后,他又恢复了冷淡的神情,似乎在容华的身上浪费一分情绪都是多余。
他们之间的距离不过三尺之间,却已是咫尺天涯,他的温度仿佛还残存在自己的衣摆上,容华低头看了看,心中空荡荡的。
辛沐没说话,别开头躲着容华的目光。
容华无奈地苦笑一声,站起来离辛沐远远的,轻声说:“我只是……我只是来看看你而已。”
辛沐仍旧没有说话,表情和动作都没有一点变化。
反正已经都被发现了,容华破罐子破摔地打算耍无赖,多和辛沐说几句话,打定主意之后,容华便一边小心地观察辛沐的神情,一边说:“我……这几日有事,会出去一趟,大约三日就会回来。我会……会经过昭月,若是你有是想吃的,想要的,可以跟我说,我给你买些回来。”
辛沐依然没搭话,心中却想,大概这就是至真说的离开的机会原以为会很久,没想居然这么快。辛沐垂下眼,心中一片茫然。
容华便一直安安静静地看着辛沐,能与辛沐度过这样短暂的时光,即便是互相不说话,他也觉得自己赚到了。
许久,俩人就这样怀着各自的心事尴尬地沉默着,若不是渐渐亮起来的天提醒容华该走了,他真想再同辛沐多待一会儿。
“我……我走了。”容华轻声细语地说。
辛沐连眼皮都没有掀一下。
容华心中满是浓烈的失望,他起身离开,走到门边的时候突然又停住了脚步,他回过头,看着辛沐说,有些期待地说:“辛沐,这些日子,你当真对我一点情都没有吗?除去情毒的作用……你本心之中,可有对我的情谊?哪怕一丝一毫也好,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情。”
辛沐依然没有搭理容华,好像没听到容华说什么,就在容华以为辛沐还是不会搭理他的时候,辛沐突然出声了,他冷冷地回答容华道:“国公爷,我们之间,本就不存在任何情谊。”
那话把容华的心给戳了个窟窿,他后悔自己多嘴问了那么一句,让辛沐再次提醒他,辛沐未曾爱过他。
容华仓皇地转身,不想再面对辛沐冰冷的眼神。
辛沐保持着那个坐姿,看着容华离开,然后他许久都没有动作,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辛沐听见窗外响起了吹吹打打的声音,非常喜庆而且热闹。
这个调子辛沐曾经听过,就是……容华娶他的时候,那些姑娘们唱的那一首。
辛沐听着出神,房门吱嘎一声响,至真溜了进来,他进门之后便将门栓给扣上,小步跑到床边,紧张又神秘地看着辛沐,半晌没有说话。
辛沐也没注意至真的不寻常,而是依旧沉浸在那吹打的曲子中,开问道:“今日可是什么好日子,有人成亲吗?好像离越国公府不远。”
至真没敢回答这个问题。
今夜他就要带辛沐离开,若是现在对辛沐说成亲的是他二哥,辛沐会怎么想?况且这场政-治联-姻对两个国家来说都有非常重要的意义,准备到了今日,谁都不允许出现变数。
当然,若是真的可能有变数,那这个变数就是辛沐。
总之,出于种种原因,关于缪恩成亲的事,至真仍旧打算推迟告诉辛沐。
当务之急是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