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恬得了信儿,一溜烟儿似的冲出大帐来接,吓得一众在帐外候着的宫人惊呼的惊呼呆傻的呆傻,聂文渊与几名将领更是一道朝他嚷“慢点儿”一道发足狂追。
呼呼啦啦一群人到了地方,彭老太也已经下了马车。
彭家老太太早年也是习武出身,未出阁时曾多年随其父押镖往来于各地,因着一张极秀丽的脸,叫不少人挨揍后印象深刻。
而后嫁入彭家,更是跟着彭老爷子征战沙场多年,威名虽不及彭老爷子,但提及彭氏一门,谁敢对她不敬?彭家老大彭恽都是她在战场上生下来的!
现下老太太虽上了些年岁,身板却依旧硬朗,精神更是矍铄的很,下个马车都下得英姿飒爽,看得军中一众士兵直瞪眼睛,不禁小声嘀咕起来。
彭恬跑到近前直接跪倒在老太太身下,脸上简直乐开了花:“娘!二姐!”
彭老太瞅了他一眼,又瞧瞧污泱泱跟在他身后头的一群人,用手中当年聂文渊他爷爷御赐的龙头拐狠狠地戳了戳脚下的土地:“琅儿,自你离京至今已有月余,缘何那些个岿人还不退兵?!你这大将军怎么领的兵,怎么打得仗,一个个儿的,吃干饭的不成?!”
甭说彭恬,就连他身后的聂文渊也有点儿惧自个儿这“丈母娘”,一见着这人,气势顿时萎了三分。
“娘,”聂文渊上前一步,丝毫未做迟疑,直接撩衣摆与彭恬跪在了一处,“是儿子拦着他来着。出兵之事我拿不准,身边众将士又无可与岿王一战之人,故而只得等着娘过来给拿个主意。”
聂文渊一跪,后面的人便不得不跪了,呼啦啦一传十十传百,整个教军场上除却彭老太与立在她身侧的彭芳,站着的便只有几匹马了。
彭老太本来也不是真的怪罪自家幼子,只是因着他以男儿身为聂文渊孕育后嗣的事儿闹得心里头不痛快,这才一碰面儿就找了借口来指桑骂槐。
可聂文渊这一跪,她就又什么也说不出口了。
虽她确实担得起聂文渊这一声“娘”,但对方把态度放得再低,身份却也在那儿摆着呢。
再者说,伸手不打笑脸人,眼下她再找聂文渊麻烦,就显得小家子气了。
怒其不争地剜了自个儿的小儿子一眼,彭老太道:“都起来吧,一国之君说跪就跪,成什么体统?”
嘴上虽这么说,心里却受用得很,说到底还是刀子嘴豆腐心。
彭氏一族上下,其实都是怕彭恬这傻小子“嫁”得不好,往后里要受委屈,遭人白眼,好在这些年聂文渊都待他极好,对彭家双亲亦如自己亲爹亲娘,也算是不错了。
聂文渊笑着与彭恬一道起身,又朝彭老太躬身道:“娘,这边请。”
彭老太哼一声,由当朝皇帝与皇后亲自引着往主军帐的方向去,身后跟着众将士及一众宫人,当真如众星捧月一般。
这厢聂文渊怎么安顿彭老太暂且不提,且说那与大昭军营遥遥相对的大岿营帐之中——
那日与彭恬对阵的大胡子此时此刻正急得在自个儿帐中团团转。
不料彭恽到来的消息还没消化,又听外面有人来报:“报——!陛下!前方探子刚刚递回来的消息,说大昭军中又来了一辆马车,只二人,一老妪一少妇,似是龙威将军的老母与二姐。”
大胡子听了骇得瞪圆了眼,好半晌才怒得踹翻了一旁的几案,吼道:“那还打什么?!”
营帐之中的一众将士纷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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