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只有逃走或者战争两条路可选。
“大王在担心前路,那么您更应该听一听我们的建议,离开大鲜卑山是迫不得已,回大鲜卑山是理所应当,匈奴人在击败鲜卑匈奴两部之后就掉头离开,你们的栖息地仍然是你们的,为什么不回去继续放牧。”
徹荦归摇头:“匈奴人的驯鹰人在我们的草场上来回巡逻,如果我们重新返回大鲜卑山和以前的草场,很快就会被匈奴人的骑兵堵住,放在以前我们并不会担心匈奴人的进攻,只要钻进大鲜卑山就会让匈奴人毫无办法,但是我们去年输在了大鲜卑山里……”
召孟长叹一声明白他的担忧,鲜卑人最大的矛盾在于输在大鲜卑山中,原本引以为傲的终极技巧被匈奴人彻底击败,回到大鲜卑山守不住还不如干脆别回去,再来一次大鲜卑山惨败信心也受不了。
鲜卑人动摇了。
卫步广与陈掌对视一眼,后者起身带着几个黑衣骑士守住营帐大门,卫步广压低嗓音说道:“我们在匈奴内部的情报探听得知,匈奴大单于带着单于庭的主力前往漠南草原,联合左贤王部主力窥伺汉家边郡之地,大鲜卑山一时半会是管不来的,并且无论匈奴南下是胜是败都管不了大鲜卑山。”
“此话当真?”
“大王若不信可以派一队骑兵穿越大鲜卑山,到你们的草场上会发现没有匈奴部落的身影,匈奴人主力带着一半的部落去了漠南草原。”
徹荦归先喜后愁,依然拿捏不定:“如果匈奴进军不利撤回漠北,我们鲜卑岂不是又要遭殃了。”
“去年猝不及防被匈奴人挤压在少数冬牧场被打个措手不及,我相信吃过一次亏总不至于再犯二次错误,拿出对付山林里猛兽的狠劲对付匈奴入侵者,难道这些陷入丛林中的匈奴人比豺狼虎豹更可怕吗?依靠地利之便与匈奴人周旋,胜利永远属于你们。”
赤部鲜卑首领哈苏克拍案而起:“说的太好了!我一直就不服气匈奴人凭什么骑在咱们头上撒野,凭真刀真枪打一场匈奴人绝不是我们的对手,只会搞阴谋诡计的卑鄙偷袭不算英雄,再来一次我们一定会赢,匈奴人一定会输!”
青部鲜卑的头领,失力兀的从兄巴亚林冷笑几声:“匈奴人比我们矮半个头,下马步战就像一只孱弱的小鸡仔子,这是我亲手撕碎五十个匈奴人总结出的经验,相信我匈奴人并没有传言的可怕。”
“匈奴男人的肉很臭,据说匈奴女人的肉不错……”
年轻的汉军骑士脸色大变,很多人的胃在翻江倒海的抽搐,鲜卑吃人的传统只有少部分人知道一二,突然听到鲜卑的贵族笑嘻嘻的讨论匈奴人哪个更好吃,瞬间头顶皮层炸了。
徹荦归显然也注意到这一点,愤怒的喝斥道:“我说过不要再谈禁忌,我们曾经迫不得已做过错误的事不值得炫耀,不要忘记我们的荣光。”
“是。”
鲜卑诸部首领很听话的闭上嘴巴。
召孟面无表情的扫过在场的鲜卑贵族,他可以确定他们是故意提吃人这一茬话,就像丛林里的霸主鲜卑虎(东北虎)碰到一只体格庞大的棕熊,它的第一反应是磨爪子发出威慑性的吼声,吓唬陌生的敌人要小心他的爪牙锋利。
鲜卑人的目的就是要吓唬汉人,用吃人来吓唬是再好不过的方法,只可惜久经沙场的黑衣骑士并不怕他们,年轻人出现短暂的反胃也很快调整过来,见惯血腥残忍的杀戮场面对耸人听闻的事件有极强的抵抗力。
短暂的沉默是视线在交锋,卫步广忽然大笑道:“我们将军杀死几万匈奴人,俘虏白羊王与楼烦王在内的数十个裨小王,我们的黑旗在草原上令匈奴人闻风丧胆,我们每个人都见过匈奴人绝望时的样子,然后就像这样把他们的脑袋割下来。”
刹那间,黑衣骑士同时比划一个割喉的动作,胆大的人还敢做个伸出舌头的鬼脸。
鲜卑贵族的脸色一青,瞬间有几个人站起来发出怒吼,汉人的黑衣骑士也毫不示弱的站起来针锋相对,一时间双方剑拔弩张大有死拼一场的架势。
“相信我,坐下来对你们有好处,我们有很多机会让鲜卑人见识到匈奴人被杀时候的样子,那会比吃人更正当,也更有趣。”召孟举起马奶酒微笑着说道:“鲜卑人需要渡过眼前的难关,而不是展示獠牙,难道不是吗?伟大的鲜卑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