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什么人?”
“我们是白羊王帐下的商队,前往乌孙换取战马。”
“右贤王帐下的白羊王,我们是右贤王帐下休屠王部众,昆仑撑犁下我们都是大匈奴的兄弟。”
张骞与司马谈反复练习着匈奴语对话,甘父亲自监督两人的言行表情,乃至口音语气稍有差错就要重来一遍,每天匈奴口语训练从一个时辰、两个时辰直到现在几乎全天用匈奴语交流,几个月里吃过多少苦流过多少泪都数不清了。
司马谈带着中部匈奴部落口音的匈奴语说道:“我们的王听到乌孙商人传说,草原上最健壮的骏马来自更西方的大宛,那里的宝马日行千里行走如风,皮肤上渗出鲜红的血液,我们的王希望买下两匹汗血神驹献给伟大的单于。”
“原来世间还有流淌鲜血的骏马,白羊王帐下的兄弟一定要去大宛看一看,到时候来到这里告诉我,那匹马儿到底有多么健壮。”张骞用西部匈奴的口语流利地回答着,两人正在进行多口音匈奴语的强化训练,平时用匈奴语交流已经无法满足两个人的胃口了。
甘父拍拍手说道:“先停下来吧!今天你们的骑术训练勉强合格,以你们目前的骑术在匈奴只能算笨蛋骑手,再加强一些勉强可以成为菜鸟骑士,记住被人耻笑你们骑术时要小心应对,说错话随时会被擒住杀死。”
张骞与司马谈凛然应诺,事关前往西域的重要使命,两个人不敢有丝毫轻忽大意,自从去年秋天开始两个人每天坚持六个时辰的强化训练,等候的正是前往西域打通西行通道的重要使命。
强化训练是曹时一首定制的,起初太子刘彻也没怎么在意,前两个月无意间看到未央宫里三个匈奴人骑着马在靶场上射箭,守卫的南军卫士不但没有反应还不时的瞟着三人的表现,这才引起他的浓厚兴趣。
甘父是匈奴人,正儿八经的匈奴贵族出身,曾经是匈奴的小王,拥有自己的部落和牛羊,被卢侯王强行兼并消灭掉,只带着几十号残部逃入汉地为奴为婢,他的箭术用通神来形容也毫不为过,连发百矢的神技骇的人目瞪口呆。
刘彻见到甘父的神射术欢喜的不得了,得知他在匈奴的神射手里只能屈居第七,脸色又变的非常难看,匈奴是个马背上的民族逐草而食以放牧为生,依靠弓矢在草原上与草原狼、豹子以及凶狠的敌人搏杀,匈奴人不论男女老少都擅长射术,其中最优秀的射手会成为匈奴人的勇士。
甘父就是一位匈奴勇士,只可惜他的天赋和才华与地位不相匹配,命不好偏偏部落周边有一个强大的邻居卢侯王,那可是在右贤王帐下排名前十的部落,单单人口就有两万五千多,块头是甘父部落的三十倍,在突袭碾压的吞并战中能够侥幸逃脱,那也是他福大命大本领超群。
自从甘父进宫讲述匈奴的制度概括,刘彻对西行计划就真的有些动心了,匈奴盘踞在北方常年骚扰而为汉家江山的心腹大患,若不能拔出来自北方如芒刺背的威胁,就没有人敢说汉家社稷就可以山河永固万载不灭。
刘彻叮嘱道:“西行计划一定要打通西域的同上路线,匈奴的仇敌大月氏人要拉拢过来,大宛和乌孙也要拉拢过来,只要匈奴人失去西北方的羽翼,逼迫匈奴人在边郡决战,而后一战而胜天下太平。”
“殿下,事不宜迟,趁着匈奴的左贤王侵犯雁门郡理亏在前,匈奴单于遣使到长安致歉的时机,赶快让张骞他们准备一下趁早出发吧!此行路途遥远或许有许多艰难险阻等着他们,绝不是一年半载可以完成的,趁早行动完成使命对殿下未来决战匈奴打下基础。”
“说的好,有什么需要的尽管与少府提,吾一定全力支持。”刘彻大手一挥做起了甩手掌柜,曹时成为西行计划的主要策划者和负责人,太子还不忘许他个空头支票,只要做好差事定然重重有赏。
这一点不得不说刘彻做的好,起码赐金的时候从不手软,曹时为他讲课几个月先后获得的赐金有五百斤,据说太子专宠的韩嫣一个人被赐予的黄金足有千斤,太子舍人公孙贺、郑当时也有二百金,不太被搭理的李当户,汲黯、司马安等人只有几十金,连小小的侍中桑弘羊,因为那场辩论会做的漂亮而赐金五十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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