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听着她嘻嘻哈哈地走近,苏月禾道小声笑道:“机会来了。”
袁娇刚烫了一个时髦的卷发,走起路来,都是带风的。
她笑眯眯走进来,看见方运红,先是惊讶,但转念一想:“我就知道,红姐肯定在背后默默支持你,被我逮到了吧。”
“娇娇,哪里烫的头发?”方运红了解袁娇脾性,一句话就成功拿捏。
袁娇穿着花裙子,皮凉鞋,她给她们转了一个圈:“好看吗?”
苏月禾放下了手里的碗,真心夸奖:“好看,而且时髦。”
“就在建设路尽头,新开的理发店,可以烫头发,改天我带你们去。”
“要多少钱?”
“五块。”
这么贵,看来烫头发也是一门好生意。
三个女人围绕着烫头发的话题聊了很久,直到苏月禾提醒,袁娇才想起来:“我差点忘记这次来的重大使命了。”
方运红:“什么重大使命?”
“阮主任让我来找苏禾,”袁娇看向苏月禾,“让我来当说客。”
苏月禾大概能猜出是什么内容,但还是问:“当什么说客?说来听听。”
袁娇拉开椅子坐下:“劝你让一部分林场出来,苏禾,我只负责传达,不代表我个人的意见啊。阮主任的意思是,我们厂两百多员工,三十多家下游企业,县领导不会眼睁睁看着国营松香厂没办法经营,毕竟我们才是国营的厂子,是亲儿子,你们是干儿子。不是亲的。”
“嗯,然后呢?”
“然后她意思就是,到了关键时候,上头肯定会为了亲儿子舍弃干儿子。我再强调一遍,我只是传话的。”
果然,这帮人开始走上层路线了。
苏月禾想争取时间,先稳住这帮人,她笑道:“这样,你回去跟她说,我会慎重考虑。但是作为诚意,让他们先放了红姐的调令。有了前面的诚意,才能往后谈。”
袁娇秒懂:“不然免谈,是吗?”
说着,袁娇又撒娇:“哎呀,我真羡慕你啊红姐,苏禾可是挖空了心思都想要得到你。”
苏月禾跟方运红互相看了一眼,苏月禾问袁娇:“娇娇,你怎么想的嘛?你要是愿意来,大门给你敞开着。”
袁娇其实心里也很矛盾,她家里当初花了不少钱让她进的国营松香厂,现在哪能说走就走啊。
“我当然想来跟你们一起奋斗,但我冒不起风险,家里人不会同意的,要不,我留在国营松香厂,给你们把风。”
苏月禾并不勉强:“也可以,你就留在国营松香厂,那边有什么动静,我们还能知道。”
方运红当然是希望袁娇能来,这样她以后维护客户不用那么辛苦,但袁娇不想冒风险,也没办法,她可以重新带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