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前的灰尘,实际将天机印信的异动给完全镇压,使得两者联系切断。
他害怕仅仅只是共鸣也会引来不友好的窥探。
之后他没再去询问步思卿其他事情,一来怀疑这里面有什么猫腻,害怕引发什么不好的连锁反应;二来,反正答应了送他回家,总能从其他方面获得一些自己想要的答案,不急在这一时。
月升日落,一天就这么过去,一路上陈安刻意寻找了一番当初的悦来酒坊,却没有任何的收获,这个曾经自己熟悉的圣庭暗桩,早已湮灭在历史的尘埃之中。
晚间,众人投宿在京青古道上的一家客栈中,各自休息,陈安却是脑海中思绪翻腾,无心睡眠。
他这次冲动之下进入这里,其实仅仅只是抑制不住思乡的情绪,想要看看曾经的故乡到底变成了个什么模样。
但当真正到这里的时候,他的心情忽尔却又变得复杂起来,想要知道轻语他们过得怎么样,可又害怕知道。毕竟二十年沧海桑田,若是那个答案是自己所恐惧的,所不能接受的,该怎么办?
只是在得知徐谦身死的消息时,沉寂久矣的他竟又有一丝血气上涌,那个人名义上是自己的上司,可幼小的自己承其恩情良多,自己人非草木,怎么可能无知无觉。
尽管自己也为他杀了很多人,但怎么想也不算是报偿,于情于理,总要为之报了仇,才算有个始终。
之后,他终究来到了这京畿之地,没想到第一个所要面临的问题,不是以上任何,而是那个促使他义无反顾地踏入这里的***——天机印信的讯息。
这让单纯只是被思乡情绪所左右的陈安一脑门官司,甚至都被这些纷乱的事情搞的有些转向,实不知该如何将其中的一切给理顺。
夜幕渐转深沉,还在思索之后行止的陈安神色不由一动。
外面忽有两伙人马突兀地出现在他的烛光照影术的感应范围之中。
他们的行动相当隐蔽,当是曾经暗司惯常的手段,乌延庭等人一个都没有察觉到异样。
不过本就是暗司的出身的陈安,配上几乎已经可以算是时刻展开的烛光照影术还是将他们明明白白地“看”了个清楚。
“唔,目标都是那个小丫头,看起来她来历不凡啊。”
本就打算弄清楚这丫头根脚的陈安对她更加感兴趣了起来,直接以愚神弄鬼的神通之法,再借助一品秘术月神的辅助,丢了一道知见障过去,造成了鬼打墙的效果,让这些最强不过七窍小圆满的圣庭卫全部变成了没头的苍蝇,全然找不到方向。
短时间内,陈安并不是太想和现在的圣庭起冲突,哪怕其已经变的面目全非。盖因其中有太多的故旧,相互间的关系错综复杂,恩怨皆备,他可不想刚一回来就做些令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
同时,凡事不再用蛮力,多用用这新神通迂回,也未尝不是一种修行。
正将这几十个人调理的不亦乐乎,陈安又有感应,“目光”随之投向了烛光照影术边缘位置的一个人。
现在的他相比起在幽元天中使用楚妍的身体,实力强悍的多,尽管没有世界特殊性所给予的加成,烛光照影术也能时刻维持在十里的范围。
若是刻意展开,三十里范围内也能完全查探到,不说纤毫毕现,也能做到巨细无误。
而视距拉长,更是能够观察到百里之外的景象,神异无比。
所以,那人仅是站在很远的地方探头张望,就被陈安所感知到。“目光”过处,只见那人也是一身圣庭卫的打扮,却和客栈外的两波人稍有不同,想来又是一波人马。
“还真热闹。”
联想到从于洪那里得知圣庭一分为四的消息,陈安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只是对小丫头的身份更好奇了。
咂了下嘴,他身形晃动,直接闪出窗外,向那人靠去,尽管没有在幽元天中那种可以化身虚无的本事,但仅仅只是面对一个最多开了先天一窍的家伙,陈安还是有着十足的自信,不被对方发现的。
于是他就这么跟在对方身后,看着其人观察清楚客栈外的情形,然后一路退出,往荒野处行去。
约莫六七里地,这人陡然停在了一处墓碑林立的乱葬岗中,动作熟练地拿起一根火折燃起,在黑暗寂静的环境中摇晃起来。
少顷,一道阴森森地声音突兀的响起。
“都打听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