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祭坛上的意外

己有这么一个不争气的徒弟感到气愤。

    慕辰灏当然知道南宫翊和慕辰枫不会轻易放过他，更不会让他回去京城，可不回去，他难道要在这里看着京城被慕辰枫拿下，看着他的皇位被慕辰枫取代吗？

    “师父可是有什么高见？”慕辰灏抬起头，目光有些阴沉的看着沧梵。

    “哼，他们不是说金司延杀了你吗？金司延恨不得扒了苏浅陌的皮，杀了南宫翊，咱们何不与他们合作呢？”

    “师父的意思是，要联合金来国，来对付咱们浩连国？这不是自己打自己吗？”慕辰灏怎么可能会自己找人攻打自己的国家呢？这对一位帝王来说，是绝对不允许的事情。

    “他们现在拉出了金司延做垫背的，便已经激怒了金来国，你以为你现在带着人回去跟南宫翊和慕辰枫死拼，金司延不会趁机联合北疆的人来犯么？”沧梵冷哼一声，接着道，“你应该知道，夏瑾煜将吉雅公主带来的人打成了重伤，前些日子吉雅公主才脱身回漠北，如今对南宫翊他们是恨之入骨。而金司延亦是如此，苏浅陌将金来国弄的乌烟瘴气，南宫翊又刺伤了金司延，这一笔账，他们不仅会算在南宫翊和苏浅陌头上，还会算到浩连国的头上来。”

    慕辰灏闻言，顿时就冷静了下来，一下子从马背上下来，因为激动，牵扯了伤口，忍不住咳嗽了几声，脸色难看的道，“那，咱们只能跟外人联合了不成？”

    慕辰灏当然知道沧梵说的没错，如今不管是北疆还是金来，都跟南宫翊和苏浅陌结仇，若是浩连国内乱，他们一定会趁机发起战争，一旦起了战事，后果不堪设想。

    慕辰灏明白，想要跟南宫翊他们合作起来对付敌人的可能性太小，他也不放心跟那些人合作。但要是他们先内乱，再引来金来和北疆的敌人，今后他们双方若非有一方倒下，那就终究会合作，只有合作，才能抵抗外敌。但合作之后，慕辰灏作为一个已经死在了人们心里的人，如何能斗得过慕辰枫他们？

    想起慕辰枫和南宫翊的势力，慕辰灏心中实在没有多少把握。

    当初，他还是浩连国皇帝，手握大权都斗不过他们，如今他一个落魄的皇帝，最后定会成为炮灰。

    但，让他接受沧梵的提议跟外国联合，他也觉得很痛苦。

    浩连国是他一直要守护的国家，要他跟外人一起攻打自己的国家，他如何下得去手？

    当然，慕辰灏明白，若是跟北疆和金来达成协议，他利用自己对浩连国的熟悉和了解，帮助金来和北疆报仇雪恨，他们两个国家则助他夺回皇位的话，一切或许会有转机。

    南宫翊和慕辰枫再厉害，也不过是刚刚得势罢了，这浩连国再他们的手里还不稳定，黄泉更替，必然会引起巨大的动荡，这个时候发起战争，他们要安内攘外，必然会出现漏洞，届时，慕辰灏就有可趁之机了。

    不过几秒钟的时间，慕辰灏已经将这两个选择的前因后果全部想透彻了，明白沧梵是对的，而他如今回去的话，只会成为中了南宫翊的计，一旦再次被他们抓住，他怕是必死无疑了。

    “师父教训的是，是徒儿莽撞了。”慕辰灏冷静下来，低着头，没有再对沧梵自称朕，态度十分诚恳。

    见慕辰灏终于想明白了，沧梵捋了捋胡子，叹口气，点点头道，“为师知你舍不得这国家和子民，但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这南宫翊和慕辰枫如此猖狂，只靠你如今的本事根本奈何不得他们。”

    慕辰灏点头，“是，徒儿明白。”

    慕辰灏就是因为明白这一点，才越发的觉得难受。他身为浩连国的帝王，曾以为自己是无所不能的，普天之下，都要对他臣服，只要他想，随时都可以要了那些不听话的人的命。可如今才知道，他并不是万能的，就算他是帝王，他也还有很多很多事情不能掌控。

    当初他之所以留着南宫翊，一来是觉得南宫翊还在他的掌控之中，他要杀南宫翊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二来是南宫翊还还有用，他的名声太大，影响太大，光是往浩连国皇宫一站，就能起到镇定民心的作用；三来嘛，他不想这么快杀了南宫翊，他想看着南宫翊在痛苦中挣扎，看着他再痛苦中慢慢的死去。

    但慕辰灏如今才明白，南宫翊过去根本就是在故意示弱，暗地里早已经开始发展他自己的势力，偏生他还一直以为南宫翊是个好欺负的，只将他当成摆设放在宫里，最后落得了如今这样的下场。

    慕辰灏不甘心，无论如何也不甘心。

    苏浅陌被南宫翊抢走了，是他的错，他认了，是他瞎了眼没看清，错过了苏浅陌，他怪不得谁，但他受不了南宫翊在任何方面都比他好比他强。

    从小，南宫翊就得宠，不管是皇爷爷还是父皇，都宠着他，眼里只有他。从小，慕辰灏就被父亲和爷爷忽视，对南宫翊早已经有了偏见。

    慢慢长大，他对南宫翊的嫉妒就越发的深了。直到后来南宫翊突然倒下，慕辰灏才终于有了有预感，觉得自己总算比南宫翊好，比南宫翊幸运了。

    没有人知道，在南宫翊的阴影下，慕辰灏的童年过的很是悲惨，似乎每天都在拼命，在努力，试图超越南宫翊，让自己入得了父皇和皇爷爷的眼，让自己变得强大起来。

    他以为南宫翊倒下的那一刻起，他就彻底的将南宫翊打败了，现在才明白，他其实从来都是南宫翊的手下败将，从未赢过他。

    越想，慕辰灏心中越惆怅越压抑，胸口的伤，因为他心中的抑郁，也开始隐隐作痛起来。

    “主人！”这个时候，慕辰灏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声音，接着一个人单膝跪在了慕辰灏身后。

    “说。”慕辰灏淡漠的回答。

    “刘副将来报，说是找到洗髓泉了。”那人低着头沉声回答。

    慕辰灏和沧梵皆是露出了激动的表情，道，“真的？”

    “应该是不会错，但，还需要主人去确认。”那人回答。

    慕辰灏点头，激动的看着沧梵，“师父，走，咱们去看看。”

    “嗯。”沧梵笑着点点头，一头花白的头发在风中飞扬，整个人看起来意气风发，只是他一激动，急促动了身上的伤，表情瞬间变得阴沉了。

    南宫翊那臭小子倒是有点本事，能让他上的如此之重的人，已经不多了。

    慕辰灏和沧梵急急忙忙的趁着夜色来到了潭县的荒石山的密室里，在一群熟知奇门遁甲的侍卫带领下，很快就来到了密室深处那一块宽敞明亮的平地上。

    平地的角落处，有一个装满了水的池子，池子里的水像是流动的，又像封死了的，从岸边看下去，只觉得水光呈蓝色，很难辨认这水的性质。

    慕辰灏面露喜色，看着这泛着蓝光的水池，道，“师父，这就是洗髓泉？”

    沧梵眉头微蹙，一双犀利的眸子，深沉的看着那波光潋滟的池水，点头，又摇头，“这是洗髓泉没错，但……”

    慕辰灏还来不及高兴，就被那一个但字给弄的心中颤抖，“但什么？”

    “但是这洗髓泉已经被人用过，短时间内，怕是没有任何功效了。”沧梵说着，目光已经变得十分阴沉起来。

    慕辰灏一愣，道，“被人用过？怎么可能？这密室就是咱们的人也找了好些日子才找到。”

    “怎么就不可能了？咱们找不到，不代表别人找不到，那不死之人不就在你找不到的情况下被人带走了？”沧梵冷哼一声，声音十分冰冷。

    慕辰灏咬牙，手紧紧握成拳头，道，“如此说来，这里也是被苏浅陌和南宫翊他们先发现了的？”

    想到这里，慕辰灏想起了苏浅陌武功的进步，想起了南宫翊的身体的康复，莫非，他们两个都在这里浸泡过？

    该死的！

    慕辰灏如今是后悔死了当初派南宫翊来潭县赈灾了，他当初就该自己来的，这潭县到处都是宝，平白的便宜了苏浅陌和南宫翊。

    “这么说，咱们是白跑这一趟了？”慕辰灏咬着牙，恨不得立刻杀了苏浅陌和南宫翊。

    “哼，也不算白跑一趟，苏浅陌不是在这里挖矿么？这潭县的百姓不是很拥戴南宫翊和苏浅陌吗？咱们就先从他们下手，给南宫翊送点小礼物好了。”沧梵说着，目光变得阴鸷起来，一双苍老却犀利的眼中，精光闪现。

    慕辰灏微微蹙眉，不太赞同沧梵的做法，这潭县也是浩连国的一部分，慕辰灏身为帝王，到底不希望自己的百姓受到伤害，但他也没开口阻止，因为他知道，只有这样才能给南宫翊和苏浅陌狠狠的一击。

    ……

    慕辰灏的葬礼过后，整个浩连国都陷入了一片低沉的气氛之中，但这样的气氛没有多久就被冲破了。

    这天，在城外的皇家祭坛里，南宫翊代表整个浩连国，向上天祈福，惊动了整个浩连国。

    据说，在得知南宫翊还活着，并且马上就要来祭坛里祭天祈福的事情的时候，整个浩连国的百姓都欢腾了起来，大家张灯结彩的，简直跟过年了似得。

    而，知道南宫翊在这一天去祈福的京城的百姓们，更是半夜就爬起来，打着灯笼去祭坛里等着南宫翊的出现。

    他们希望能有一个更好的位置，能将南宫翊看的清楚一点。

    但不少都发现一个问题，就是，他们以为自己已经来的很早了，天都还没亮呢。但却有人比他们更早，而且还不少，祭坛附近已经围了一大圈的百姓，许多人甚至是一夜没睡，提前来到这里守着的。

    自古以来，似乎从未有哪一位国师，甚至是帝王都没有享受过这样的待遇。

    所以，那天当苏浅陌坐在南宫翊的马车里，在晨曦中来到祭坛的时候，完全被那壮观的画面给吓到了。

    苏浅陌从没想到，南宫翊会这么受欢迎，而因为南宫翊受欢迎，她也跟着被人们惦记住了。

    南宫翊的马车是跟在慕辰枫骑着的马儿后面走进祭坛所在的大广场的，只是，他们来的时候，太阳才刚刚升起，但祭坛附近早已经围满了前来参观的百姓们，甚至，这祭坛所在的山坡，对面视线好的山坡，到处都已经围满了人，熙熙攘攘的人群，黑压压的一片，比皇帝登基还要壮观。

    “翊，他们都是为你来的。”苏浅陌放下马车的帘子，扭头对南宫翊露出了自豪的笑容。

    南宫翊也笑了，心中很是感动，“正因为他们这么支持我，我才能有勇气站在这里。”

    “那也是因为你曾为他们做了很多事情，他们才会如此对你。”苏浅陌笑着说道。

    “但我为他们做事是一种义务，而他们如今这样报答我，完全出乎了我的意料。”南宫翊轻声叹息，他当初做那些事情，虽然也是有目的的，但他真没想到会有今日这样的效果。

    苏浅陌握住他的手，低着头道，“不，你也没有义务为他们做什么的，这一切是你应得的。”

    其实，苏浅陌也明白若换一个人，就算做的再多怕是也不能跟南宫翊一样，受到百姓这样的拥戴。

    或许是因为南宫翊这人看起来仙风道骨，又是国师的身份，才会更让百姓信服的吧？毕竟，这个时代的百姓都是信鬼神之说的。

    “陌儿，一会子我不在，你要多加小心。今日人多，难免会有慕辰灏的人混杂在里面。”南宫翊有些担心的看着苏浅陌，俊美的容颜上有着几分担忧。

    苏浅陌笑着点头，“你放心好了，我会小心的，有这么多人在，不会有事。”

    南宫翊拍了拍苏浅陌的手，“如今你和宝宝就是我唯一的牵挂，只要你们好好的，就比什么都重要。”

    苏浅陌靠在他的肩膀上，抱着他的手臂，“你也是我唯一的牵挂，翊，咱们都要好好的。”

    “嗯，这边的事情很快就告一段落了，到时候就带你离开。”南宫翊说着，低头吻了吻苏浅陌，想起今后能跟她过神仙般的日子，他心中就有一丝丝的期待。

    苏浅陌点点头，心中却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今日祭天祈福，其实是为了引蛇出洞罢了，目的是引诱慕辰灏出现。

    慕辰灏聪明的话就应该明白，南宫翊祭天的目的不在于祈福，而是拿下皇位，所以，慕辰灏为了皇位是一定会出现的。

    但苏浅陌总觉得今日的事情不会太顺利，慕辰灏会不会出现还不一定呢，若是出现，那还好说，但要是他没出现呢？

    不过，她也知道这种事情急不得必须一步步来，今日要是慕辰灏不出现，那必然就会有后着等着他们，今后会如何，还真的很难说。

    南宫翊下了马车之后，在人们激动的欢呼声中，牵着苏浅陌进了祭坛旁边的院子，在里面做祭天的各项准备。

    苏浅陌则是在一边陪着南宫翊，看着南宫翊从净身到走上祭坛，整整走了七八个程序，简直比他们成亲还要麻烦。

    不过古人相信这些仪式，南宫翊自然是不能太马虎了，还有的礼仪还是要做到位。

    南宫翊一身白色的长袍，手中拿着一个装着传说中用来装圣水的坛子，一步步走上高高的祭台。

    祭坛设在一个高台上，高台一共有六十六级阶梯，因为是很平缓的阶梯，倒是不至于显得太高，但台下的太还是要仰着头才能清楚的看到上面的人。

    台下的苏浅陌带着面纱，站在没有阳光晒到的地方，一双眼睛一直黏在南宫翊身上，随着他的脚步，一点点的往上。

    终于，南宫翊在高台上停下，他微微转身，目光落在苏浅陌的身上，即便隔着这么远，他依然能清楚的找到她，一眼认出她。

    苏浅陌感觉到南宫翊的目光，嘴角露出一抹幸福的笑容，清澈的眸子里写满了幸福和鼓励。

    南宫翊也微微一笑，转身，开始在高台上念念有词。

    没有人知道他在念什么，但这一刻，周围静悄悄的，似乎都在祈祷着。

    苏浅陌知道，这对人们还说是很神圣的时刻，所以她没有出生，只是安静的看着南宫翊在祭台上折腾。

    南宫翊像是在做法一般，折腾了半天，那一个原本空荡荡的坛子，居然就装满了水。

    然后他端起坛子，用橄榄枝沾了所谓的圣水，朝着四面八方挥洒而去。

    这一刻，台下的百姓们彻底的轰动了，争先恐后的要去抢着沐浴圣水。但即便是争夺着的，秩序却没有乱，就像是排着队的一般，一群人上前，一群人退出来。

    苏浅陌虽然不相信鬼神之说，但看着眼前这一刻，也变得严肃了起来。

    南宫翊挥洒完圣水，就开始祈福。

    百姓们跪了一地，跟着跪在祭台上的南宫翊一起祈福。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祭坛上突然传来了一阵声响……

    “轰……”类似火药的东西，在祭坛上爆开，发出了巨大的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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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节到了，看着朋友们都放假，我却还要继续上班，上班，心里那个郁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