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亦然。陈如烈能想到的,不可能丁秋远和方凌想不到。现在丁秋远率先示好,陈如烈当然需要投桃报李,即使现在看来是一步闲棋,未来不好说能否会变成一招无理手。
命无忧在陈家的婢女带领下,一路左拐右拐到达一处幽静小院。路上,婢女手持一盏明黄火光的灯笼走在前,心神却不自觉地飘往身后的命无忧。这一位神秘小哥显然是那一位神通不凡的丁先生的亲近之人,家主提醒过这段时间一定要好好招待。
陈家的婢女也不像一般普通人,,察言观色的本事比命无忧高明多了。在她看来,这一位命公子模样清秀身份不凡,但是一路上探头探脑对陈府一些新鲜玩意儿好像看花了眼,不太像所谓的大富大贵的家族出身。礼仪规矩上,除了中规中矩的抱拳行礼其他好像一概不懂,甚至可以说,土腥气十足。
当然这些只是婢女心中所想,她还不敢不待见家主的贵客。
到了别院门口,小婢女轻敲门环。不久陈如烈就开门来,小婢女对着站在门内的陈如烈施了一个万福,柔声道:“家主,命公子到。”
“好,我与命小兄弟有事情要谈,等下送些茶水点心过来后,就在门外候着吧。”
“是。”小婢女领命后,向命无忧施了一礼,缓缓退下了。
“命小兄弟,请!”陈如烈左手扶门,右手大手一挥道。
“那就打扰了。”命无忧抱拳行了一礼,抬起腿跨过门槛尽力别院。
陈如烈左右看了看门外,入夜以后朦胧的月色轻撒,没什么异常就关上门,转身也进屋了。
就在陈如烈关门后,三五息时间。离着别院估摸着有八十步的一颗大树上,跳下来一道人影。“果然是你,要不是你现在对我们陈家有大恩,看我不好好收拾收拾你,哼!”漆黑人影一边愤恨的嘀咕一边用手狠狠地挠着大树的树干。突然,听到什么向东,一闪身躲到大树背后,原来刚刚被使唤去端茶倒水的小婢女捧着茶水点心又回来了。
看着一时半会婢女是不会离开了,漆黑声音弓着腰,慢慢的绕着大树相邻的花圃灌木偷偷的离开了。
命无忧在别院里跟陈如烈也没有谈论多长时间,就被陈如烈一路送到别院门口,在来时小婢女的带领下回到了陈家安排的另一处住处,看那两人谈笑风生的样子应该也是宾主尽欢。不同的是,少年离开时,左手食指上多了一只样式古朴的铜灰色戒指。
得到消息的、赶着热闹的、胸怀心思的各种人,早早地来到陈家府邸附近。都想看看这四大家之一的范家向同为四大家的陈家道歉是个什么样的光景。好在陈家待人接物经验丰富,组织了不少陈家弟子手执长棍在府邸周围维持秩序。来看热闹的人们也畏惧陈家的威名,不敢胡闹地推挤和起哄。
人群越聚越多,都翘首以盼的看着陈家府邸门前大道的两端。终于在快要日上中天的时候,在道路西边尽头,一队车马聚集的队伍缓缓走来。要说,范家也不愧是雪城南城的掌控者,不断走来的车队威武不凡。所有的马匹都是驯化自北域这里的野马,高头大额肌肉迸发。所有骑兵披坚执锐军容整肃,驮马拉动的马车也是北域特有的雪山黄木,坚固耐用价值不菲!
唏律律!领头的统领一扯缰绳,座下的骏马人立而起,车队最终停在陈府门前,要不是大多数人知道这是范家来道歉的队伍,不清楚的还以为是来踢馆的呢。
队伍中间最大的马车的门帘被掀开,在下人的搀扶下范家家主范镇山缓缓走下马车。穿过车队,穿过围拢的人群,范镇山领着几位范家公子来到陈府大门前。
“吾,范家当代家主范镇山,率领范家一众特地前来陈家府邸,向陈家家主陈如烈、乐清先生以及陈家其他弟子当中致歉,恳请陈家原谅!”脸色还有些苍白但行头无大碍的范镇山推开扶着他的范静,双手抱拳一躬到底。
陈府大门缓缓开启,陈如烈率领陈家的族老子弟跨过大门。为首的陈如烈快步向前,三步并两步的来到范镇山面前,不曾想完全不摆谱的双手把范镇山扶起道:“镇山兄弟,快别这样,雪城四家始终是一家人,即使有些嫌隙也完全可以弥补的。”
“如烈兄,小弟向来脾气爆裂,多年来多有得罪。你要是不原谅我,我如何有脸起身啊。”范镇山抱拳躬身的姿势保持不变,一副你不原谅我我就不答应的样子。
“镇山,雪城过去是四家的雪城,今后依然是四家的雪城。怪我以前刚愎自用比试时没有照顾你的面子。”陈如烈见到如此真诚的范镇山一阵诧异,不得不运足法力汇聚双手扶起范镇山。
“有哥哥这一句话,我回家也对爷爷有个交代了。”范镇山起身后小声对着陈如烈说道。站直身躯的两人并肩站立,好像重回青春时代,向围观的人群抱拳致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