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这般在意。这样的想法让他有些满足,但更多的是荒谬无力的痛苦。
“那次花旗奖,我其实是去接你了的。”李越和的声音带着纠结,又有些残忍,这普普通通的一句话,似乎可以将陈远整个刺透。
陈远带着巨大的震惊,盯紧李越和那双蕴含了无尽情绪的眼睛。
“那天下着雨,我瞧见你把他搂在怀里。我一个人坐在车里,像个被丢弃的落时又破旧的游戏机,除了李建安给我的屈辱,那大概是我一生中最落魄尴尬的一晚了。”
陈远突然想起盛泽口中那辆宾利飞驰。他竟从没想过,那是李越和会专程驱车一百公里,几乎横跨整个北京城区去接他。
“那时我真的很难过,也很怕。我很想一走了之,再也不让你见到,可你知道的,我没办法离开小越。”
陈远捂着心口,他觉得人生实在是荒谬,明明想要的答案就在这里好端端地写着,他却一个人纠结了这么多年。
“我在小越的床上睁着眼躺了一宿,你回来却问我,为什么宁愿腰酸背痛也要搂他。你明明知道我有多在乎他。”
陈远几乎喘不上来气了,若不是自己向来体质好,他几乎以为自己要昏死在这里,倒在李越和的脚下。
“那天晚上你来的挺晚的,在客厅坐了一宿。那时我就在想,也许你真的不爱我了。”
陈远急切的抓住李越和的手解释,“不,不是的,我爱你,我只爱你。”
李越和笑了笑,把自己的手抽回来,又点了根烟,“后来你去洗澡,我看到你衣服上的粉印儿,油油腻腻的,正巧印在你心房的位置。我很烦,把那天你穿的所有的衣服都丢掉了,连同那双特意为你定制的纯手工牛皮鞋。”
陈远把李越和抱着怀里,低声说,“对不起越和,我那时真的,真的没有想太多。”
李越和眼中带着几分迷茫,他说,“我相信你没有想太多。所以你这样看重家庭的人,会继续毫无芥蒂的跟他一起去看《药神》。”
“那天晚上你去接我,你竟然让我喝他喝过的水。带着唇膏印儿和爆米花屑。陈远,我真的,太难堪了。”
陈远突然想起那日自己喝过的半瓶水,以及后来拿在盛泽手里的那瓶。
所有的解释在这一刻都显得无比苍白,他本就不善言辞,只能痛苦的摇着头,说,“不是这样的。”
李越和擦了擦陈远的眼泪,一行热泪从自己眼中流下来,“后来你去了上海……”
陈远再忍不住了,他扑在李越和怀里,“我把他推开了,越和,我没有,我没有跟他上床。”
李越和的表情是这般苦涩,陈远甚至不忍卒读这其中的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