兀地收回手,上半身用力一转,横在床上,接着伸脚,对着床上的人一蹬,直接把人蹬到床下。
清醒有一会儿,躺尸享受‘福利’的郝曜颜没高兴多久,肚子一重,睁眼就发现自己对着床底。
他瞬间懵了,不多时,恢复意识的郝曜颜看向挺直腰板坐在床沿,低头傲然俯视他的蒲潼荏。
一股难以言喻的冲动使他猛地从地上起来掀倒床上的人,身子一沉压在对方身上,接着两手紧紧将蒲潼荏的手按住,并移向头顶上方,露出他脆弱又苍白的脖颈和摸不着情况惊讶的表情。
“大清早的,这么奔放是不是有点不太好?”嘴上这么说,脸上的表情却是一副‘早有预料’的了然之色。
看看!勾/引不成恼羞成怒想霸王硬上弓,到底谁不矜持?
蒲潼荏心里唉声叹气,手指动动准备让压在身上的人起来,抬眸的瞬间,他愣住了。
郝曜颜脸上的表情不太好,出众的容貌此时满面通红看着十分吓人,整个身体好似煮熟的虾子,全身发红甚至头顶还冒着白烟,他正面对着蒲潼荏,瞳仁已微微泛红的眼底挣扎之色闪过,不稍片刻又义无反顾地张开了满是尖牙的嘴。
蒲潼荏看着他嘴里密密麻麻的牙齿和几颗格外锋利的獠牙,心中顿觉麻烦!特别在看到他头上隐约浮现的花纹,眼底讶然探究的神情一闪而逝。
“放开我。”沉思几秒的蒲潼荏冷静道。
被郝曜颜禁锢的两手不知疼地用力挣扎扭动,一声又一声令人牙疼又头皮发麻的声音从他两手间传入‘魔怔’的郝曜颜耳中,霎时、他眼底的狂躁之色消退了几分,
半分钟后,郝曜颜手一松顺势离蒲潼荏远了点,眼底的痛苦与挣扎令他面目狰狞,十分可怖。
“我、我不是、有、有意的。”他艰难地说着,努力控制体内躁动的力量。
“你、你先出去。”用力说完,手一挥,一股强大不容拒绝的力量将蒲潼荏推向门外,并以一种非人的速度关上门反锁。
不多时,屋内响起‘噼里啪啦’摔倒杂物的声音,和偶尔‘砰砰’肉体砸墙的闷响。
“怎、怎么了?”林乐边往身上套衣服,边揉着眼急急忙忙赶过来问,没多久桑南眼底发黑,也愤怒地冲向蒲潼荏,刚要指责,屋内‘轰隆’的巨响伴随着房子的震动使他吓了一跳,略惊慌地站在和蒲潼荏齐平的方向,脸皮抽动慎重地盯着门警惕问:
“颜哥呢?”
“里面。”
“什么?”林乐不可思议地看着蒲潼荏,这时突然发现他垂在身侧的两手臂不对,软趴趴的,如断了一般。
一种可怕的想法使林乐俊朗的脸抽搐了几下,眼里闪过恐惧与害怕,他猛地离门更远了点,对还站在门口的蒲潼荏和桑南道:“快、离开这里,不能让他发现我们。”
桑南眼里有些不满与疑惑,清秀俊雅的脸上浮现出一抹不赞成,“说什么呢?颜哥还在里面,要是里面有什么敌人,我们怎么能丢下他自顾逃跑?”
说罢,他调整情绪,鼓起勇气去开门。
“不能开!”林乐紧张又焦急地上前一把抓住他的手。
完全没防备的桑南一怔,似乎被他的行为镇住,倒没再轻举妄动。
又过了几分钟,桑南这才觉得不对。
好像、房间里的声音自始至终都只有单方面的动静,而他想象中的敌人,和打斗的声音并没有。
他猛地看向蒲潼荏,骇然发现对方从他来到现在都极少说话。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桑南看向林乐,眼里的逼视与询问让林乐忍不住移开了视线。
“房间里只有颜哥一人?”他又看向蒲潼荏。
“说话啊,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桑南不安地大声质问。
林乐试探地瞥了蒲潼荏一眼,见他没反应后,组织语言说:“表哥他,他有病。”
蒲潼荏:……有病怎么渡劫飞升的?这年头修仙这么容易吗?那为什么我不能修仙!
“什么病?”桑南呼吸急促迫不及待问。
“你是表哥的学弟,那你应该知道之前表哥身边一直有人盯着的事实。”林乐听着房内逐渐平息的动静,恐惧的情绪也平复了许多。
“知道,那不是郑局派给他的人,防止郝家人对颜哥不利。”桑南回道。
“明面上是保护,实则是监视,害怕他失控而已。”林乐不以为意,甚至在说到‘监视’二字时,声音里有掩饰不住的嘲讽。
他的说词让桑南更迷惑了,“失控?什么意思?”
谁知这次,情绪平复的林乐没回答他这个问题,“抱歉,这关系到表哥的隐私,我不会说,你可以自己去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