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做亡母陵园!
转过山头,看着前方那修长的身影,梅素婉与晏寒天对视一眼,都抿紧了双唇,紧跟其后。
果然,就见那身影直奔陵园而去,只是,却走向后方。
丛丛树林之中,那身影停在一块极为普通的大石头旁边,极是谨慎的左右看了看,才按开机关,便见那极为普通的大石头向一旁移去,那身影倏的跃了进去,那大石头又缓缓的回到原位!
晏寒天紧紧的捏着拳头,原来他竟另开一条密道以进入母亲的墓室?
该死,他这是在亵渎母亲的名誉!
双拳捏的“咔咔”直响,转身拉着梅素婉来到后山的暗门,夫妻俩小心的走了进去!
这道门就是日前晏寒天为避开老侯妃在前方入口布下的毒阵,带她进来的后门!
这个入口光线极暗,机关又全开,是以两人走的极为小心!
还没有走入停放棺木的内室,就听到一声嘶吼,二人忙跟了过去,躲在暗门后,就见那修长的身影,极是痛苦的扶在棺木上,呜呜低泣!
“若熙……若熙……”
那一声一声的呼唤,含着浓浓的深情,更含了浓浓的伤痛!
梅素婉双眉紧蹙,老侯妃骂着王若熙,说她怀的是野种,难道,王若熙真的与燕肃有些什么?
可,若是当真有什么,为什么嫁给他的却是王若璃?
那她若是珠胎暗结嫁给晏正磊,王老太君,可知这事?
悄悄转目向看晏寒天,就见他目色极冷,双目一眨不眨的盯着室内燕肃那修长的身影。
“若熙……若熙……”
室内燕肃除了呼唤王若熙的名字,却是什么都没有说!
透着门缝,梅素婉瞧着他毫无帝王形象的眼泪鼻涕横流。
过了半晌,燕皇终于起了身,他摸去脸上的泪痕,脸上露出了深情无比的笑容,手在棺木上,轻轻的移动,梅素婉觉得,他应该是在描给王若熙的模样,只听他道,“若熙,当年的凶手,我已有些眉目,你等我,等我报了大仇,我便来陪你,以后我们永生永世都不再分开!”
门外,梅素婉紧紧的抱着晏寒天,若不是晏寒天还存着一丝冷静,相信,他定破门而入,管那是皇上还是谁,定杀他个片甲不留!
然,却在这时,燕肃的一句话,顿时让晏寒天瞬间傻掉。
他说,“若熙,既使你不告诉我,我也知道,天儿他是我的儿子!也只有咱们的孩子,才会有那般霸道的气势!”
梅素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垂头看着晏寒天那毫无血色的脸,还有那呆滞的眼,梅素婉咽了咽口水,看来,有必要将老侯妃的话,全数告诉他了!
“若熙……那四国已不安分,你说这是不是就是一个时机?等我,待五国一统,我定封你为后!”
梅素婉不知自己是怎样坚持听着燕肃说着他的爱,直到燕肃离开许久,晏寒天才推开那道暗门,滑着轮椅来到棺木前。
他一句话也不说,只是静静的坐着,梅素婉知道他对这件事的震憾,便默默的陪着,待到天色将亮,梅素婉才推着晏寒天离开。
——
离开若熙山,两人并没有回营地,寻着水声,梅素婉推着晏寒天来到瀑布之下。
“晏寒天……”梅素婉蹲在他的面前,握着他冰凉的大手,轻轻的唤着他。
“素素,他胡说的是不是?他一定是知道我跟了过去,所以才会说这些话的是不是?是为了我手中晏家军的军权是不是?”
只一转眼,晏寒天已连问了三个是不是!
看着他,梅素婉很想说是,是,是!
可,若没有老侯妃的话,她会毫不犹豫的告诉他,燕肃说的都是屁话!
只是现在,有了老侯妃的话,她还能说吗?
伸手扶上晏寒天那狰狞的脸,她道,“不管你父亲是谁,可你都是我梅素婉的丈夫,王若熙的儿子,晏寒天,你的王位是你用命换回来的,不要去质疑自己,因为你永远都是你,是旁人无法代替的晏寒天!”
“素素!”蓦的晏寒天红了双目,那眼中渐渐凝结的晶莹,转而被他硬生生的逼了回去,他一把将梅素婉拉到怀中,刚刚不平的心绪,却因她这两句话,竟奇迹般的平静了,是,他是王若熙的儿子,他又何必去计较其它?
——
借着天边泛起的鱼肚白,梅素婉与晏寒天回了营帐,双双躺在床上,晏寒天将梅素婉搂到怀中,轻轻的道,“我现在终于明白,祖母因何而恨我了……”
梅素婉嘴角挂着一丝微笑,“她已死,这事你就翻篇吧。”
晏寒天蓦的一笑,“若没有你,我当真不知要如何去面对!素素,谢谢你!”
“真要谢我的话,唔,那就亲一个吧……”
梅素婉突然一个翻身就将晏寒天压在了身上,毫不客气的封上了他的唇,恣意的品尝,眼中更是闪着一丝得逞的笑意。
晏寒天挑眉,嘴角忽的勾起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一翻便将梅素婉压下,“早上起不来,可别怪为夫……”
芙蓉帐暖,***一度!
日上三竿,梅素婉才幽幽转醒!
碧瑶将水打开,拿了衣服过来,看着梅素婉,眼里一片促狭的笑意。
“死丫头,再笑我挖了你的眼睛……”
“是是是,奴婢不笑了还不行吗……唔,大小姐三小姐一大清早便来叫您,若不是被王爷拦在帐外,估计早冲进来了……”
“就你话多!”梅素婉却暗恼,那男人一点不节制,她不过是想亲亲他转移转移他的思想,可他到好,直接做了个彻底!
唔,回头她真的研究一下,为毛下肢瘫痪的男人,房事竟那般的生猛?
才穿好衣服,就见晏寒天滑着轮椅走了进来。
梅素婉瞪他一眼,却道,“你没去守猎?”
“你见过瘫子打猎的?”
梅素婉被他噎了一下,却道,“你是一般的瘫子吗?”
晏寒天嘴角扬一扬,看着她脖间那青紫的印迹,眼里露出一丝笑意,却道,“也是,我可不一般!”
碧瑶虽听不懂两人话中的意思,可却能感觉出两人之间的那种
不同寻常的眼神,蓦然碧瑶竟觉得这帐内的温度渐渐的高了起来,看看这个看看那个,碧瑶垂头默默的退了下去,怎么都感觉,自己在那里面,都是各种的别扭!
饭后,梅素婉推着晏寒天从帐内走出来,便见已有人从林间走了出来,手里多多少少的都拎了些猎物。
“素婉……”梅如海手里拎着只兔子,身边是几个随从,便向梅素婉走来。
“父亲!”
“下官见过擎王擎王妃!”梅如海倒是不失礼。
梅素婉又怎么能让他真的行下去,便伸手扶住他,脸上挂着温婉不变的笑容,“当真是想不到,父亲一介书生,竟也敢前往林中打猎……”
梅如海呵呵一笑,“也只敢在外围,呶,这兔子倒是乖巧,送你玩吧……”
素婉还真是有些受宠若惊!要知道自打韩惠珍入府后,她别说是一只兔子就是兔子毛,梅如海也没送一根来啊,今儿这太阳打从西边出来了吗?
“父亲你当真是偏心!”却在这时,梅素婷由两个丫头陪着走了过来。
梅如海脸上有些挂不住,却只是轻轻的咳了一下。
却见梅素婷上前挽住了梅如海的胳膊,“父亲我与你开玩笑啊,父亲送的再好,也不如夫君呢!”
随后伸着脖子向林内望去!
梅素婉只是笑着,没有接她的话,却想不明白,白洛歌怎么就甘心云王宠着其它的女人了呢?
“驾!”
林中传来一声打马的轻喝,随后马蹄声四起,没多久就见林中出来一队人马,当先的男人,怀中抱了只雪白的狐狸,样子好不得瑟,就冲了出来!
“吁——!”
一身银色铠甲的燕涵奕,撇了眼梅素婉,然,只一眼,便瞧见她脖下那若隐若现的青紫,眼一眯,对着晏寒天冷冷一笑,“真是难为擎王这幅残破的模样还要入林守猎,唔,打只兔子,当真是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