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汐小姐三思,只要颜汐小姐现在想明白,适才行为奴等不会禀报主人。”
小姑娘喘息颇急。
她挣开了身旁两个女子束着她的手,安静了下去,没动。
大势已去...
短顺的希望,短顺破灭。
那厮带走了程北冥,旁人听得这是陆执的车根本就不会搜查。
果不其然。
很快便轮上了她所乘的马车步入搜查。
负责查看的统领命马夫下车开门。
马夫未动,随从先他一步下来,抬手出示了陆执的令牌。
那主统领微一点头,立马放行了人。
不过须臾的功夫,马车便驶过长安城门,飞驰而起。
远处,陆执余光瞧见,微微眯眼,低笑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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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国公府,陆伯陵寝居。
男人刚沐浴出来,一身白色里衣,独坐在暖阁的矮榻之上,自酌自饮。
他面色冷然,甚沉,脸上明显带有愁意,独自一人一连喝了几杯。
少倾,方氏换了衣裳过来,拿开了他触手刚要再够的酒壶。
“好了...”
陆伯陵抬眸看向妻子:“事情很蹊跷,如若她真的便很不想呆在陆家,一心想离开,我可以成全她,但人现在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消失的彻底,这很不正常!”
方氏知道。
六日来,到了现在,从气愤到不解,不解到担忧。
她为何离开已经不再重要,重要的是,她得安全。
方氏没有接口,只是轻抚丈夫的背脊,柔声安慰。
“好了。”
陆伯陵闭了眼睛:“我觉得对不起沈兄...”
方氏立在榻旁,慢慢抱住丈夫的头,贴向自己,语声哽咽,但仍尽量笑笑,柔声安哄:
“你尽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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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执到底对程北冥说了什么?
北风呼啸,转眼入了夜,马车一路奔驰,驶出二十里地后方才渐渐减缓速度。
车中女子为颜汐披上了披风,拿出了藏起的汤婆子给她抱着。
青莲桃红和旁人换了位置,一个坐在了小姐的旁边,一个坐在了小姐的对面。
为小姐戴上了衣帽,给她暖着手。
夜晚外边不知何时飘起了雪,不比白日,甚寒。
终是跑了两个多时辰,方才进了最近的一个县。
马车直奔某一处,到后,只见那房中灯火已经点燃,银霜炭也已烧上,卧房被打扫的干干净净,被褥亦都是新的,一看便是提前就备好了。
颜汐被引了进去。
她前脚刚入,后脚便听到了阿泰的声音。
“小姐!”
颜汐三人皆心有波动,一起回头,回头就看到了那少年。
少年红着眼睛,眼中含泪,朝她奔过,到了跟前,“噗通”一下就跪了下去。
“小姐,阿泰有罪!阿泰该死!”
就是前头不知,现在阿泰也已经知晓了事情的大概。
自己没帮上小姐什么,倒是成了累赘,成了小姐的软肋。
这般无名无分的,小姐算是他陆执的什么?
阿泰抬手就抽起了自己的脸。
“要是知道事情是这样,我就是一头撞死,咬舌自尽,也不会当小姐受制于人的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