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言正在书房内皱着眉哭笑不得,李婉云就推门进来了,对他笑道:“哥哥,似乎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哦。”李牧言无奈地看着妹妹狭促得笑颜,摇了摇头。
“妹妹。”他叫着,眼神中的警告非常明显。李婉云笑了笑,也就不在追问这件让人觉得难堪的事情了。她在李牧言身边坐下来,温柔地看自己的哥哥:“那哥哥准备怎么办?”
李牧言沉默了片刻。“我也不知道。”他说。事实上他现在都觉得有方才发生的事有几分荒诞不经。
无论是董昱,或者李牧言,在他所有的人生经历中,这都是他第一次被一个女人当面求婚。
大概也会是人生的唯一一次。
不久之前,明玑公主忽然上门求见,并指明是来见李牧言的。李牧言虽然心中疑惑但是也依旧去见了。
明玑公主正穿着轻便的春衣等在厅中,听到他进来的声音而抬头看过来的时候,她的眼神格外明亮。
“李公子,”明玑公主起身,行礼,但是就算是行礼,也带着一种久居人上的盛气。李牧言也行了一礼,两人对坐之后,李牧言不紧不慢地询问明玑公主的来因:“公主殿下似乎是今日启程。”
明玑公主承认了这个猜测,“我此来,是有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想问一问。“她看着李牧言,坦荡荡你说:“敢问李公子是否已有婚配?”李牧言一错愕,就听她笑道:“若我打听得不错,却是没有的。那么,既如此,我可否为李公子之妻?”
不等李牧言说什么,明玑公主就自顾自地继续说下去:“我今日就要离开南齐,公子也无需此时就回答我。”
她仰头,眸光中野心四射:“只盼,待到宁国兵临城下,公子记得我今日所言。”
李牧言这个时侯终于能够说出话来:“公主不是应该已经走了吗?”
“我忽然觉得李公子也许会是我这辈子碰到的唯一一个让人心动之人,想着若是就这样错过去了,定然会遗憾一生。所以我想,一定要亲自过来和李公子告辞。”明玑公主轻快地说,“看起来李公子并没有对我生厌,这样极好。”
她神采飞扬,眼中波光流转动人心魄。
“我告辞了。”笑容满面地,明玑公主说:“李公子要记得我的名字,我叫做陆芷。”
转身而去,明玑留下了一个在厅内默默无语的李牧言。
被当面求婚的李牧言并没有因为这件事对下人们发脾气,但是他周身的低气压已经足够让人觉得不安。
所以才会有李婉云回来时那种下人们都战战兢兢的状况。
终于等到心平气和,李牧言才对李婉云简单地说了说这件事。
李婉云却注意到了另一个方面:“哥哥,明玑说,北宁,兵临城下?”
李牧言并不在意:“北宁现在没有这样的实力。”但是这样的野心却不缺,而且在未来的某一天,说不定真的就变成现实。李牧言这样想着,就听李婉云说:“既然说了,就一定是有准备,否则不会这样大刺刺地说出来。说不定真的要当心了。”
李牧言看着微微皱眉的李婉云,想说什么,最后却只是一笑:“不管是不是兵临城下,和我这个礼部小官又有什么关系。在京城内我这样的官员是最多的。”
李婉云闻言,也轻轻笑了笑,不再说什么,转头又取笑起李牧言。
直到李牧言恼羞成怒,才将这件事揭过。
原本以为日子就会这样慢慢地过,沈勋在皇帝的割肉行动中要么爆发要么慢慢虚弱下去,却没人想到,成国公忽然就不行了。
不过短短几日,原本健壮的成国公就迅速地虚弱下去,没几日就躺在床上动弹不得了。到最后甚至整个人都瘦削得仿佛像是骷髅。
沈勋本身善毒,又请了他的师伯李大夫过来帮着成国公看过,却依旧没能挽救成国公。
并不是找不出原因,而是成国公自己不愿意。
他躺在床上,尽管说话都已经十分费力,人却是在微笑的。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他看着沈勋的目光格外纵容,“我知道勋儿你觉得我愚忠,但是……这是我的坚持。”
“等我死后,沈家的荣耀,就要靠勋儿你要创造了。”
“你不必走我的老路。”成国公说着这些话,目光平静温和。
沈勋伏在他的床边,眼泪渐渐爬满了脸庞。
姚子萱站在门口不远的地方,眸子深处一片毁灭的平静。
等到成国公对沈勋说完,她才慢慢地走过去,站到成国公床边:“老爷。”
成国公对她露出笑脸,却说不出话来了。
“老爷,为何要那么狠心,”姚子萱的声音在颤抖,“丢下我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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